林皓觉得体内突然多出了一股能量。
这股能量与此前吸收的天地灵气完全迥异，却又跟内力水乳交融。
那一直阻挡着他踏入洗髓门槛的无形薄膜，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林皓感觉体内仿佛有一道枷锁被打开，他的境界也随之突破了。
这就洗髓境了？
林皓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他从未想过突破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为了确认是否真的突破成功，林皓决定采用一种简单而有效的方式来验证——测灵石。
此时在场的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少年身上，他们看到他在名册上签完字后，愣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了测灵石旁边。
就在大家还在疑惑时，他又将手放在了测灵石上。
测灵石再次发出光芒，这次的颜色不再是黄绿色，而是彻底变成了黄色。
尽管颜色变化不算大，但确实是黄色无疑。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怪物？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突破了境界？而且还是从人境直接突破到地境！
即便是丁教习，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测灵石出了问题。
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他扭头看向刘镇抚，发现老人还是很淡定。
确认自己已经跨过地境门框后，林皓也忍不住喜形于色，他强忍笑意走到刘镇抚旁边，把名册递回去。
老人手指向丁教习，“名册给他吧，你跟我来。”说罢，就转身走出院子。
少年赶紧把名册塞到丁教习手上，快步跟上老人。
林皓跟在老人身后，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要问清楚：“刘镇抚，我刚才在名册签完名后，就感到体内突然多了一股能量，这正常吗？”
刘嘉良头也没回，边走边说：“正常，那就是愿力。”
“愿力？那是啥。”
“你身为衙役，竟然不知道愿力？”老人诧异地问，不过他想起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马上理解了。
不过他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朝廷要创立镇魔司，来剿灭妖怪？”
这问题，其实林皓刚加入衙门时，就一直在考虑。
这也是在思考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
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那些修行者剿灭妖怪、保护百姓，可能是因为他们对百姓生产的粮食、物资等有需求。
但是后来听到李秀才所说，当今玉京城里面的那位神皇，那可是当世第一高手、唯一的天境巅峰，他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在他原来所在的世界里，就算是一个国家的元首，也有可能因为一些无法预料的情况，“心胸开阔（安倍）、脑洞大开（肯尼迪）”。。
但是在这个世界，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当他还是凝脉境的时候，要对付上百个普通人，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人境中期都已经如此厉害了，那么在天境巅峰的高手眼里，凡人跟蝼蚁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人类会特意去保护蝼蚁的。
就算对粮食、物资还有需求，性价比最高的方案不是把凡人圈养起来作为奴隶，逼迫他们生产么？
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想明白。
所以当刘镇抚提问，林皓只能老实回答：“不知道。”
刘嘉良解释道：“那是因为凡人都有安居乐业的需求，这些需求会形成心愿造业之力。谁若是能满足凡人的这些需求，心愿造业之力就会加持到谁身上，成为他力量的源泉。”
“就像是宗教。”林皓喃喃低语，可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根本没听说这世界有宗教。
不过刘镇抚还是点点头，“对，就像宗教。”
咦，那玩意在本朝已经不能公然存在，这少年怎么知道的？
可想到他之前的衙役身份，可能办过相关案件，老人便释然了。
林皓连忙提出下一个问题：“那为什么我签名之后，就马上获得愿力了？”
“因为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是镇魔司的正式成员了。你是不是以为只有圣上自己会获得愿力？”
少年点点头。
“大错特错！不光是圣上，这整个朝廷系统，上到内阁首辅，下到衙役兵勇，都能得到愿力加持。当然，这愿力并非人人平等，每个人所获得的加持程度并不相同。身处高位者，获得的愿力也就越多。而且对于文官和武将来说，受到的增益效果也是不同的，愿力更多地是增强他们的本职能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区别，我也不太清楚。”
“可是，我之前作为青阳县的衙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愿力啊。”
“呵呵，青阳县的百姓是否能够安居乐业呢？”老者笑着反问道。
少年顿时语塞。
“这就对咯，如果连最基本的安居乐业都无法做到，又怎能产生心愿造业之力呢？”
听到这里，林皓终于彻底明白那股愿力的来龙去脉。
说话间，两人再次回到校场。
此时留在这里的易百川已经等得有点焦急，他以为只是去测灵石处测试一下用不了多久，哪想到迟迟还没出来，正担心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看到那两个人神情自若、步履轻松地朝着自己走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怎么样，这小子表现如何？”两人刚刚走到跟前，易百川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刘嘉良难得地对测试结果表示肯定：“还可以，刚刚踏入地境。”
什么？地境？不是说只是淬骨巅峰吗？
易百川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林皓。
林皓心中暗自得意，但脸上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易百川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易百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脸上已笑得合不拢嘴。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早已将这位少年视为自己的心腹之人，他实力自然越强越好。
“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你带他去秘阁，挑几本功法吧。”
刘嘉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抛给林皓，便跃上高台，躺回椅子上。
易百川向着台上拱手道别，便带林皓往营地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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