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赚到钱啊......那得等八七年的时候，那时候啃德鸡刚进国内，在京城开了第一家店，也就是现在的前门大街店。”
“嗯！这个我知道，那家店现在还开着呢！生意红火很多游客打卡！”
“刚开业生意好得很，人山人海，老百姓觉得洋人吃得玩意儿都是好的。”
“我也去了，一看——好家伙！一份炸土豆都要两块多......”
曹双回忆着自己第一次带吵着闹着的外甥外女去啃德鸡时的场景！
“所以您觉得赚钱，从发现了商机？”
“没有。”
刘钰：......
“我那时候还在酒店当服务员，一个月百十块钱挺好的，比一般工人工资都高。”
“我那时还在想要是能在那里干一辈子就好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大哥和大嫂觉得我都快三十的人啦，总是在饭馆当服员也不是个事。”
“所以他们把你辞退了！”
然后您自己被迫出去创业打拼了......然后有了现在的身家？”
刘钰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一个身残志坚的传奇故事。
刘钰：嗯，一定是这样，太励志了！
“啊？你这姑娘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曹双听得一懵一懵，
“怎么不对吗？曹大爷？”
刘钰：又猜错了？
“不对！哈哈！”
随后笑着摇了摇，乐呵呵说道：
“我大哥大嫂不是嫌我吃白饭，他们不差那点钱儿。”
“我大哥就跟我说，我老当服务员没啥出息，说正好他知道香江有一家快餐店准备进入大陆，要在京城开店，问我愿不愿意自己开店当老板。”
“我当时什么也不懂，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开就开呗……”
“那然后呢？”刘钰好奇追问，心想：创业时代的正戏要来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没有了？！！！”
刘钰：曹大爷您肯定是在逗我！创业是这么简单的？那为何我还一贫如洗？
.....
“我听我大哥的话，把大哥借我的钱投进去，开了第一家店。”
“很快就来了一波香江人，帮我装修布置，给我培训......”
“人家在港城开了几十家店了，很有经验，专业的很，不到一个月吧，到年底我的店就开业了。”
“开业的第一个月，总部那边为了打开市场，还在京城的几个报纸上给我的店打了广告！”
“我开业第一天，赚了两千块钱！我记得很清楚，两千六百一十二块五毛，连薯条都卖完了！”
“两千多块，普通工人两年都挣不到这么多！”
“我一天赚了这么多！”
“高兴地睡不着觉！数钱数到半夜，生怕被贼偷了，偷偷在厕所旁边挖了坑......”
......
“那时候赚钱这么容易吗？”
刘钰表示怀疑，感觉曹大爷是在吹牛。
可能是在掩饰自己不光彩的第一桶金的来源，很多大佬写回忆录也多是出于这个目的。
毕竟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你写吗——）
“那倒也不是，赚钱哪有这么容易，风险很大的，那时候骗子多得很。”
“当时跟风的也很多，很多人都血本无归，老婆都抵给人家。”
曹大爷讲起那些血本无归，做发财梦却赔的妻离子散的人们，唏嘘不已。
“他们有的自己开店，有的加盟其他人的店，但真正赚到钱的没几个！”
刘钰点头赞同：“是啊，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这才对嘛！”
“对嘛，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就是：选择大于努力！”
“市场那么店，允许加盟的，没有一家像麦乐鸡一样良心，反正我是没见过......”
“等到——麦乐鸡？”刘钰注意到了关键词。
“嗯，就是麦乐鸡啊，麦乐鸡的质量啊，还是分成啊都是比较好的，我干了这么多年加盟，也不是王婆卖瓜.....”
曹大爷还在絮絮叨叨，自卖自夸。
但刘钰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是！”
“曹大爷，你等等，你是说您八七年开了京城第一家麦乐鸡？？？”
“嗯，我确实第一家旗舰店。”曹双波澜不惊。
刘钰却再次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你吹N——您说的是那个500强，开了一万多家的麦乐鸡？然后您开了全国的第一家？”
要知道麦乐鸡是国内知名的餐饮连锁品牌，隶属于世界500强（香江）大华实业，在国内有超一万家门店，和啃德鸡齐名，平分秋色，甚至略胜一筹。
“没座。”
在这之前，刘钰从未听说麦乐鸡的第一家大陆店是加盟店。
滑天下之大稽吗这不是！
刘钰的第一想法是：这不可能！
可又看看曹大爷家这么大的院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租的啊？
犯不着为了骗自己一个穷光蛋去租一个四合院啊！
“那家真是您开的？”看着曹大爷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刘钰有些麻了，不得不相信！
“害，犯不着骗你，就王府井那家，那是我最早开的，你看墙上不还有我的照片嘛？”
“喏，那不是吗！”
刘钰转头看了眼墙上一张八九十年代的老照片，上面确实是一个和曹大爷八九成相似的年轻人。
被另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搂着肩膀，站在麦乐鸡王府井店门口面露的照片，身后是红布招展的开店剪彩仪式！
“还真像您？”
“什么叫真像？”
“那就是我！”
“真是您？”
“不是我还能有谁？”
“那还真是了！”
刘钰对比曹大爷与照片上的年轻人，喃喃道，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王府井的麦乐鸡店比前门的啃德鸡店还要大，她在京城读大学的时候和室友去过，店面非常之大，给人感觉像是进入了酒店，简直不像是一家快餐店。
“跟你这丫头讲话真是费劲。”
“我用得着骗你吗，这不值得吹，跟这条街上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们比，我这生意算是小的。”
刘钰看了看这地段儿，顿时又觉得好像也是。
“那是我开的第一家店！当时我还觉着太大了！可哥几个都说大点好，大点气派！”
“确实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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