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树人正在营帐内与手下将领们紧张地商议着防御之策，而另一边的慕容莽则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攻破燕军的阵地。
“大首领，从今日的炮火攻击来看，他们的炮弹所剩无几了。但对面阵地上有种专门对付我们步卒的炮，我猜这定是另一种厉害的武器。”
一名小首领面色凝重地说道。
“没错，我也发现那种武器准确度极高，我们这般贸然冲击，必定会吃大亏。”
另一位首领附和着，眉头紧皱。
“我们已经损失了万余士卒，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取胜，而且现在军心也开始动摇了……”
有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慕容莽听着下面小首领们的议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沉思片刻后，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如此这般，我们夜袭如何？这些武器在夜间想必就难以发挥作用了。”
“夜袭？”大帐内，所有听到这个决定的首领们都陷入了沉思，开始仔细琢磨这件事的可行性。
“干了！白天打不过，难道夜晚他们还能看得见我们不成？”
终于，有一位首领下定决心，大声说道。
燕州的早晚温差极大，经历了一整天激烈战斗的燕军，大多数人此时已经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
炮兵在白天的战斗中伤亡惨重，补充进来的一些新兵正在学习装弹和开炮的技能，而老兵们早已沉睡，新兵们还在轻轻抚摸着这些炮的每一个部件。
他们暂时没有接到后撤的命令，只能依旧在城外二里地的范围内驻守。
鲜卑慕容莽瞅准时机，下令夜袭燕州大军城外的营地。
此时已过二更天，夜幕深沉，阵地外只有背着枪的巡逻兵在警惕地走动。
鲜卑兵悄悄地分批次向前蠕动，待到靠近约二百步时，彼此之间几乎看不见也听不清。
三更天，燕军阵地开始换防。约摸又过了三刻钟，依稀能看见一队巡逻兵从鲜卑兵眼前离开。
一位小首领带着未穿盔甲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悄悄朝前靠近，后面批次的士卒亦紧紧跟随着。
“有人……”燕军阵地上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鲜卑将领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大概是暴露了。此时距离燕军阵地还有一百步，他心一横，高喝一声：“冲！”
首批几千鲜卑士卒，纷纷抽出长刀，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夜色漆黑，再加上白天炸弹炸出的众多弹坑，士兵们奔跑起来跌跌撞撞。
许多人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弹坑里，跌倒了又迅速爬起来继续冲锋。
燕军阵地听到叫喊声，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地睁开朦胧的眼睛，来不及穿上盔甲，便端着枪和子弹带，匆忙往营寨防御工事方向跑去。
距离营寨前面还有一条战壕，晚上值守的士兵都在战壕里休息，大多是抱着枪打盹。
听到有敌袭的警告，他们迅速从壕沟里爬出，举枪瞄准前方。
夜幕下，只见人影晃动，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敌是友。
稍有迟疑，就看到人影已冲到面前，依稀能看见穿着薄衫、举着刀的身影。
“敌袭！”有人高喊着，并迅速开枪。
“砰！”第一声枪响瞬间打破了寂静，紧接着其他士兵也条件反射般地纷纷射击。
阵地上，枪声顿时大作。
这时候鲜卑兵才发现前面有壕沟，沟内火光闪烁，子弹炸响。
夜间射击的精准度本就不高，但对于数量众多的敌人而言，仍有一些不幸者中弹倒下。
没有中弹的士卒继续勇往直前。
燕军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更换子弹，有些人因为紧张，子弹怎么也装填不进去。
鲜卑兵趁机举起刀朝着还在拉枪栓或者填装子弹的燕军砍去。
第二批次的鲜卑兵也赶了上来，他们和白天一样，穿着皮甲，手持盾牌和砍刀，加入了壕沟之战。
大营里的燕军想要去壕沟帮忙，无奈有枪却不能射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十步外的战友们与敌人殊死搏斗。
有些鲜卑士卒跃过壕沟，冲向营寨，却被里面守着的士兵用子弹打退。
很快，壕沟里的燕军被清理，但大多数鲜卑兵却被困在壕沟里无法脱身。
缴获的步枪等武器他们不会使用，只能干着急。
“投掷火油！”鲜卑将领高喊。
偷营最大的杀器便是焚烧敌人的军需，他们身上都带着一个竹筒，里面有火油和麻布掺杂着，点燃后抛出即可。
虽说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可以照明，也能焚烧敌人物资。
很快，燕军营寨前面燃烧起无数个火团。
几十步外，破空声响起，鲜卑的弓弩发射，箭矢射进营寨，燕军有人不幸被射中。
“火箭！”有人喊道。
竹筒套在箭矢上，力气大的人用强弓将点燃的箭矢射了出去，营寨的栅栏被点燃，火光冲天。
营寨大门处，有个燕军战士手里拿着手雷，助跑几步后将手雷投进壕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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