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蓉叹了口气，“她现在的状态，估计根本不会去想这些负面的可能性。
这些经理们每天给她灌输的都是成功案例和赚钱的机会，她满脑子都是业绩和提成，哪里还有空去思考背后的风险？
上头了，明白吗？”
于壮壮点点头：“明白！”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而且，这种心态很常见。很多新人刚入行，对公司和产品还没有足够的了解，就急着做出业绩。
他们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就已经被洗脑，开始向亲朋好友推销。
还在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帮了家里一个大忙呢。”
思蓉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几分焦虑。“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更多人陷进去，得赶紧把这个情况报给上级。单靠我们两个，没法深入调查这么大的事。”
于壮壮点了点头，神情同样凝重。“是得报上去，而且咱们后头还得跟那条人口失踪的线。
那些消失的同学肯定和这家公司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还没查到具体藏匿地点。这事没有上头的资源和权力，我们自己查太被动了。”
思蓉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忧虑。“你说之前消失的那些同学，会被他们藏在哪里？这里可是市中心，藏人并不容易，但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办法。”
于壮壮思索片刻，脸色愈发阴沉。“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太远。
如果他们真和非法集资甚至人口贩卖有关，那些失踪的人很可能被控制在市郊或者一些偏僻的厂房、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最怕的是，他们已经开始转移，那就麻烦了。”
思蓉眼神闪了闪，“希望别被转移出本市。”
她无声地在脑海中与小5交流，心中默念：“小5，再筛查一遍那些失踪的学生，用上所有你能调动的摄像头和人脸识别功能，一定要仔细。”
自从思蓉收到T大校园里有人失踪的消息后，她第一时间就让小5开始进行搜索。
然而，尽管小5已经尽全力搜寻了全市的监控网络，却一直没能找到那些失踪学生的明确踪迹。这让思蓉和小5都更加确信，这些学生一定是被藏在了某个特殊的地方。
“他们一定是被关在一个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地方。”思蓉默默想着，“否则，以小5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这个世界的人类科技或许无法追踪到他们，但小5的科技水平绝对是没问题的。”
她与小5早已有了默契，一人一统猜测，那些失踪的学生很可能被关押在某个市郊的废弃工厂、地下室或者类似的场所，那些地方没有任何摄像头或者电子设备，甚至连手机信号都被屏蔽了。
白天，她和于壮壮依然要在公司里接受培训，参加各种销售话术的演练，甚至还要上街发传单做地推。
下班之后，他们便会回到宿舍，利用一切可能的渠道打探失踪学生的消息。
白天他们越是表现得像个普通的销售员，越不容易引起怀疑。他们需要继续潜伏在这个公司里，搜集更多的证据，同时寻找失踪学生的线索。
公司这边每天按部就班的，给这些新入职的学生，进行洗脑般的培训。
装修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办公室焕然一新，崭新的家具和设备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加高档和专业。
而他们的传单推广也终于有了回应，不再是石沉大海般毫无动静。办公桌上的电话开始时不时响起，每天都能接到几个客户的咨询电话。
公司并不盲目追求客户数量，而是精准锁定目标群体，老年人，以及全职家庭主妇。
这些老年人通常有稳定的退休金，而那些全职主妇的家庭条件也相对宽裕。思蓉心里清楚，这些人正是骗子们眼中“最好下手的猎物”。
尽管公司让新入职的员工去发传单，但思蓉发现，大多数有效客户，其实是通过广场舞团队的内应介绍来的。
他们会给广场舞队伍当中，一位或者两位人缘比较好的大妈，发一份每个月都有的固定工资。
平日里与大爷大妈们打成一片，借着闲聊的机会，有意无意地推荐公司的“投资项目”。当这些老年人被成功洗脑后，内应们便会将他们介绍到公司，美其名曰“靠谱的理财渠道”。
思蓉注意到，这些骗子们非常擅长“看人下菜碟”。
面对不同类型的客户，他们会迅速调整自己的形象和话术。
如果来的是一位穿着体面、看上去颇有文化素养的客户，他们便会装成一副专业精英的模样，西装革履，言谈举止间透露出所谓的“高端气质”。
一开口便是各种专业术语和复杂的金融模型，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业内顶尖的理财专家。
而当面对那些穿着朴素、像是普通居家大妈模样的人时，他们的态度立刻转变。
一口一个“大姐”，一口一个“阿姨”，亲热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邻居。
他们会拿出卖保健品的那一套做派，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让这些大妈们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和关怀。而且针对他们爱占小便宜的性格，还会送上一些小礼物。
在取得信任之后，他们便会顺势推销所谓的“稳赚不赔”的投资项目，利用这些客户对金融知识的不了解，将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
下班后，思蓉和于壮壮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于壮壮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无奈：
“你说，咱们到底是来抓人贩子的，还是过来抓诈骗犯的？
这都多少天了，除了每天洗脑培训、发传单，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啊。这些人精得跟鬼一样，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要对咱们下手的意思？”
思蓉闻言，微微皱眉，心底的疑惑也同样未解。
“是啊，按理说，他们的手法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骗子们不可能只是通过广场舞拉客户、卖理财产品这么简单。
我们来之前，上级已经明确说了，这里涉及人口失踪，肯定不只是诈骗这么简单。可他们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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