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是我？”闫恺指着自己的鼻子。
“欠的饭钱，早晚都是要还的。”林哲飞快的换了身黑色的衣服，拿上装备悄然离去。闫恺愣了两秒，吼道：“你大爷，收饭钱叫哪门子蹭饭？”
管家将迟默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悄悄关上门离开。屋外光线消失的瞬间，迟默睁开眼，在手机上输入一切照旧四个字，翻出周骐的手机号，按了发送。
林哲重新回到了圣嘉医院。这里拉着警戒线，到处贴着封条，俨然已经被查封了。
晚上来这，怎么看怎么有一种逛鬼屋的感觉。
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应该还没结束调查。关键应该还是在那个密道里。
他沿着记忆摸黑走到太平间，奇怪的是那扇门再也找不到了。瓷砖紧密贴合着水泥墙面，那个密室，那些泡着人的水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不是说让闫恺找人看好那些调查的人，别做什么小动作吗。妈的，一个考核天天靠作弊的人，就不该信他。
“别白费功夫了。”突然他身后有人说。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看着很斯文的人朝他微微欠身，说道：“请您和我回去，就今天的行为做个解释吧。”
那人挥了挥手，身后站出一排穿着黑衣服的人，端起枪对着他。
林哲环顾四周，笑了声：“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才是天狱的人。你是谁？”
虽然猜到了闫恺那家伙信不过，迟默可能会告密，但周骐身边那几个他没见过真人也见过照片，这人他肯定自己完全没见过。
“我不认为这是必要问题。”他微笑着说，“请吧，真打起来对您没好处。”
大概连林哲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被审的一天。
这是继周骐掌权以来，他第一次来侦查局。还好周骐没做的太绝，只找了个不用的屋子关着他。
周骐笑眯眯的支开身边的人，坐在他对面：“既然憎恶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救他？”
“我不是为了救他，我是为了真相。”
“何必找这些自欺欺人的理由呢？”
“你又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呢？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周骐沉默不语，半晌，换了个话题：“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插手。你自己不听劝，就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
林哲嗤笑了声：“少在那假惺惺的了，你做了这个局，还能猜不到我会跳？”
“你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不是傻是什么？”周骐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干扰调查你是跑不了了，至于是不是企图伪造证据，这就要看调查情况了。”
“看调查情况，还是看你心情？”
“要是看我心情的话，你是不是考虑说点我爱听的？”
“想都别想。”林哲向后一倚，“我要见迟默。”
“怎么，还想见她，兴师问罪？”
林哲摊了摊手：“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说两句话罢了。”
凌晨十二点整，迟默突然接到周骐的电话，吓了一跳。电话里说让她现在去侦查局一趟，车就在门口等着。
她一个激灵起来，心脏忍不住砰砰乱跳，这个时间，是出什么事了？
她悄悄拉开窗帘，院子里一切正常。她翻窗而出，蹑手蹑脚的攀上栅栏翻了出去。门外的马路上果然停着一辆没熄火的车，车里的人见她出来了，主动摇下车窗，朝她点头问好。
“郑朔？”又是这个人。
“局长让我来接您。”郑朔微笑着颔首说。
她拉开车门，两个人一路无话。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好像脸上带着虚假的面具，时刻都在窥探人的内心。
“找我什么事？”快到侦查局门口了，迟默开口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您还是一会见了局长亲自问他吧。”郑朔客套着说道。
“谢谢了。”她下车甩上车门说道。
凌晨的侦查局依旧灯火通明，不过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只有走廊上的灯和摄像头在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周骐站在走廊的尽头背着手等着她，她愣了下，印象里周骐轻易不出办公室，连饭都要让人给他送进去。
“队长。”她走过去行礼说。
周骐微笑着交给她一把钥匙，偏了偏头：“102，林哲想见你。”
“林哲？”她呼吸一滞，猛地抬起头，后背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林哲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周骐依旧微笑着问道。
“队……队长……”
周骐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去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睡觉。”
迟默紧握着钥匙，走到102，拿着钥匙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捅了好几次才插进锁眼。因为周骐觉得电子锁稍不留意就容易被黑客入侵，所以侦查局在他来了之后，通通换了老旧的钥匙锁。
这是一废弃的宿舍，已经好久没住过人了。她推开门，躺在床上的林哲立刻弹了起来。
周骐居然没锁着他，就单纯的把他关在屋子里。这间屋子里有监视器或者窃听器吗，就算没有，她记得宿舍的隔音好像都不太好，难保隔壁还是门外听不见。
她打开灯，林哲像是没事人一样开玩笑说：“我觉得我的试探意味已经够明显的了，结果你还说义不容辞的打了小报告。”
迟默愣了两秒，问道：“谁把你抓来这的？”
“这我怎么知道，一个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一个。”
郑朔？又是他？
“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然后套取情报？”林哲走近她，收起笑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不是也并没有真正的信任我吗？”迟默说。
“我是想信你的。是你一直在消磨我对你的信任。”
“你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行吗，我被人坑了还不能发发牢骚？”
“牢骚发完了，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睡觉了。”迟默淡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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