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默点了点头，在这说这些问题明显是让他们看笑话。
“一会他们要是有人为难你，你什么都不用顾虑。”林哲说。
“我觉得应该不会，刚才周骐让我完事之后回去汇报工作，林海源也听见了。”
“……能不能别总是在我面前提他？”
“怎么了？”
林哲深吸了一口气，刚举起手又放了下来：“没事，心绞痛。”
“真的还是装的？”迟默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但也不排除是真的。
林哲翻了个白眼：“装的。”
“……”
“走走走，下去吃饭。”林哲完全放弃了某种执念。
两个人刚出门，就看见楼下餐桌上坐了几个面生的人。林哲扫了一眼，咂舌道：“都认识吗？”
“别告诉我都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林哲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各个领域的尖子，就是某个部门的高职人员，你要是玩不来交际的那一套，见了他们还是躲着走。不过目前你们侦查局还是净土，不用担心。据我所知，自从周骐上来之后，侦查局的各路眼线通通被他清了个干净，连林海源的也没放过，让我一度怀疑他背后是不是有人罩着。”
迟默想起了在他就任局长之前，确实大范围的清理过一批挂职的。看来是那个时候已经处理干净了。
“哎，所以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罩着他，我一直查不到。”林哲捅了捅她，小声问。
“据我所知，没人。”自己在他身边那么久，还没听说过他靠过什么关系。
“所以很迷有没有，能这么得罪人还不被搞，除非得罪的是他亲爹。”
迟默瞥了一眼：“你这么得罪人，不也是没事吗？”
“我不一样，我只是反击而已，从来不主动招惹，他这是主动招惹，还直接把人家的路堵死了，性质不一样。”
“这谁知道呢，我只负责执行任务。”
“走走走，先下去。”林哲拍了拍她的后背，“赶紧吃完赶紧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越高级的地方规矩越多，迟默不喜欢这种气氛，没觉得多享受，只觉得十分压抑。尤其是他们的目光都不在菜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林哲挑了个最末尾的位置，拉开椅子让迟默先坐下，然后自己才落座。众人的余光有意无意的都看向他们。
“早就听说阿哲哥找了个女朋友，总想着找机会问候一下，今天终于如愿了。”坐在林海源左手边，看起来最年轻的人笑着说道。
迟默礼貌的点了点头，没说话。林海源拿起刀叉，随意的找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烤肉，像是随口一样问道：“阿哲，你最近在追机器人无端伤人事件？”
“是啊，先生有什么指教？”林哲点头说。
“这件事，犯不着你管，和你无关。”
“按理说是和我无关，但我原先的同事说他搞不定，希望我能协助他一下。”林哲微微颔首，看来他们已经关注到这件事了，就是不知道他的态度是什么。他知道侦查局也插手了吗，周骐那边是谁授意的？
“他自己的能力问题，和你没关系，刑侦的事有他们刑侦负责，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林海源擦了擦嘴，淡漠又不容置喙的说道。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不过言语上没和林海源顶嘴：“是，我知道了。不过容我多嘴问一句，这件事先生既然也关注到了，不知道您觉得最后该怎么收场？”
“当然是取决于调查结论。”他把纸巾揉成团，扔在一边，“阿哲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小心谨慎独善其身，这是你的优点，别丢了。”
林哲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先生多虑了。”
“行了，你们一个个东奔西走的，难得聚在一起。今天不谈公事，只谈私事。”林海源淡淡的说。
“要说私事，那当然就是阿哲哥了，结婚这么大的事，别说喜酒，连通知都没通知我们。”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半开玩笑的说道，眼神扫在迟默身上，略作迟停留，又自觉的移开，“这是打算金屋藏娇，不让别人知道了。”
林哲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喜酒现在补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夫人害羞，不习惯高谈阔论。”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卖给林哲面子，见坡就下，隔空举杯，朝他们笑了笑，也干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的原因，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那个人说完之后，就只剩下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迟默一直低着头默默地捡着眼前的东西吃，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这么看能看出来什么，她脸上又没字又没画的。
林哲看了看手表，起身说：“不好意思，我一会还有个会议要开，恕我先行告辞了。”
“什么会啊？”林海源看着他问道。
“例会，每周五晚上八点半准时开。”林哲说道。
“阿哲哥还真是全年无休，偶尔偷个懒又没什么。”林海源左手边的那个年轻人再次开口。
“现在请假可是要扣我工资的。”林哲欠身说，看向林海源，“先告辞了，扫了您的兴致，有时间再和先生赔罪。”
“你有事，她也有事？”林海源下巴点了点迟默问道。
“那当然了，她的上司可比我们那事还多。”林哲悄悄拉起迟默，也不管他们的答复，径自微笑着点头说道，“告辞了。”
知道他厉害，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林海源的请柬都敢中途翘。迟默跟着他走出大门，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门口。驾驶室的玻璃摇了下来，里面露出管家的脸。
两个人上了车，林哲说：“走，绕一圈到天狱，然后再回去。”
管家摇上玻璃，迟默看着越行越远的别墅问道：“真的没事吗，怎么说他的话有一定分量，你这么不给他面子，中途走了，他不会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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