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猛然提起,周宁也许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了。
遥远的记忆就和搭乐高一样,每一个部位都有已经设定好的零件,这一块找到了,另外一块也随之清晰。
吃完饭的晚上,周宁心情于郁闷,在房间的露台喝酒,那时候她的酒量还不行,从酒柜里偷偷拿出来的又是一瓶白兰地,灌了没几口就开始有些朦胧醉意,摇摇晃晃趴在栏杆上,对着贺州家的方向鬼哭狼嚎。
周汝和周家父母许久未见一块出去玩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失态。
在家里,哭的权力也会受到空气挤压。
等贺州找过来,人已经生生喝醉过去,还依旧不停机械地往嘴里灌,其实除了
“你疯了是不是?!”贺州怒不可遏,箍住她的手腕,把酒瓶抢过来一把丢老远。
周宁睁开雾蒙蒙的眼眸,映出贺州身影,她奇异地安静下来,淡淡开口:“我失恋了。”
贺州面容一僵,不可置信问她,问一个醉鬼,期望她吐出不一样的话:“你说什么?”
过了很久,一分钟如此漫长。
他以为周宁睡过去了,尽力平复情绪的时候,安静的人所在方向传出一声抽噎。
那晚月光很亮,露台方向的氛围灯也很亮,不容逃避似的,贺州看见对方眼角沁出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砸进贺州的心里引起地动山摇,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高考语文将近满分的人竟然无法理解这句话。
他听见那个人好像在说:“我失恋了……”
那么伤心。
贺州却感觉身上某处猛地被刺一下,痛楚电流般蔓延四肢百骸,随之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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