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对顾时很不好吗？”
护士见他一脸真诚，往回看了看病房门口，见无人走来，她所属的地方又是VIP楼层，人少，一般晚也没什么事，于是，她自己拉着一张小凳子坐下。
“岂止是很不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啊？”卓越像听鬼故事，心里又害怕又期待！
护士小声问：“真不记得了？”
卓越无辜点头，护士像平常跟小姐妹聊天蛐蛐道：“你那时做一个小手术，什么腰累！腿累！脑袋疼！浑身上下就这么几个地方，来来回回折腾几个小时，听说你当时还没看上顾总，嫌弃他太高大，所以把人睡了之后就跑了，一跑就是五年！”
“啊？”卓越‘啊’声变重了，这跟季里然说的不一样啊，明明出国的是顾时啊。
护士见他不信，继续说：“第二次来医院，你跟人打架，腺体受伤了，你妈妈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打了顾先生一巴掌呢，没想到，你不仅不心疼，回头还把他打哭了，还让他抱你回病房。”
“…………”
禽兽啊……
卓越在心里默默将自己骂了一遍。
护士可怜顾先生：“他对你啊，痴心不改，次次眼里心里只有你，你最后一次进医院还是陪另一个Omega来的呢！”
卓越已经放弃挣扎了，心一横：“因为什么来的？”
护士小声：“带那个Omega洗标记！对了那个Omega今天不是也在你这里么！”
“文易？那个男Omega？”
“对对对！最后你们被顾先生和另一个Alpha带走了，估计你们搞在一起被发现了，都各自领回家算账去了，唉，你既然失忆了，就让过去的过去吧，以后可要好好对顾先生啊，对了，听说你三次分化成Omega了？这是你的孩子？”
护士看着卓木木：“长得真可爱，还挺像顾先生………不对啊，顾先生不是Omega吗？”
“…………”
“…………”
护士像突然醒悟了什么，她转头看看卓越又看看卓木木，嘴里嘟囔：“啧，错了错了，啧，从哪里开始错了？”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时一直没跟他说他们之间的事，卓越才忍不住好奇。
结果绕了半天，就听出了，离谱……还有，她们对自己印象确实不好。
安全通道里，卓默靠墙站，想起上一次，自己歇斯底里对顾锐宸说，他们顾家没有好人，心里还是一颤，他那时接受不了哥哥没了。
卓默先开口：“那个，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吼你。”
顾锐宸与他之间隔着一米距离，楼梯间特别安静，他微微摇头：“是……顾珊珊错了。”
顾锐宸心里怎么会不怪自己姐姐，将事情处于如此境地，他甚至哭着质问过病床上的人，为什么！
可顾珊珊痴痴傻傻，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两人之间突然变得陌生，卓默这才抬眼，仔细看眼前的人，他瘦了好多，样子变得成熟了：“你找我有事？”
顾锐宸扯了扯嘴角，眼神里透着悲伤：“我想问，我们……我们……”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成为不一样的关系。
顾锐宸垂下眼眸，他苦笑着抬头：“我要重新出国进修医学了，公司里都交给顾显了，顾时哥在顾氏集团还有股份，回头我让顾显给他送过来签字。”
卓默听着这些好似都跟自己无关的事，点点头。
顾锐宸声音一哽，眼泪控制不住滚落：“默默，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卓默沉默良久，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走上去，抱住那个好像随时会碎掉的人：“能啊，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们顾家的人，可你不是说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能！”
顾锐宸哭了，他紧紧抱住卓默：“默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卓默知道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出事以来，对自己说对不起最多的人却是他，卓默轻轻拍拍他后背：“我也要说对不起，是我情绪不好，对你说了那么多伤害的话。”
顾锐宸连连摇头，顾时说，有些事他应该亲自问，但此刻，顾锐宸不想问了，卓默这么开朗的人，不应该跟着他去顾家受罪，像顾时当初说的，他没有实力护他周全，至少，现在没有。
顾锐宸松开卓默：“好好照顾自己，以后，”
他想说以后，可还是忍住了，以后太远了，变数太多了，他不能用承诺捆绑卓默什么。
卓默没哭，他转头，无意看见通道门口，一只耳朵贴在门缝里，“哥，你干嘛呢？”
卓默一眼认出卓越的病号服，安全门拉开，卓木木还现在学步车里对他无声龇牙。
果然八卦不分年纪…………
顾锐宸激动又礼貌对着卓越鞠身：“卓越哥，好。”
好，还卡在喉咙里没发出声，顾锐宸已经上前抱住他，不值钱的眼泪再次决堤：“卓越哥，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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