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许坐在一片虚无之中，听着天道抓狂的和她讨价还价。
“你绝对不会破坏七界的秩序吗？”
景许翻了个白眼：“你已经问了第七遍了，你要替每一界都问一遍吗？”
“好吧，那我再和你重复一下如果你破坏了七界的秩序会发生什么事情……balabalabala……”
景许随手凝了两团神鬼之力当做棉花堵住耳朵，她实在是要被天道给啰嗦死了。
她从来没有打算破坏七界的秩序，也没有打算颠覆七界另外自创一界，更没有打算成为七界帝王。
开玩笑吗？她要喜欢称王称帝她当初退位干什么！
她本就是一个无心权势只想找个地方退休养老安稳过日子的目光短视的小女子，她巴不得卫九慕不要当什么鬼帝！
要不是卫五歌之流步步紧逼地威胁到她的生命，她根本就不想变强！
还称帝？
卫九慕稳定了鬼界想办法劝他赶紧退位让贤跟她躲进山里逍遥快活才是正理！
耳中的两团神鬼之力棉花忽然飞了出去，她又听到了天道絮絮叨叨的声音：“姑奶奶诶，算我求你好不好，你给点承诺让我现在心里定一定好吗?”
“你要我承诺什么？”景许十分不耐烦。“我都已经答应了不会颠覆七界，也不会一统七界成为七界帝王，你还有什么要求？”
“你要保证，你绝对不会违背天道对这个时空所设下的规则和秩序。”
天道的声音很冷漠，冷漠到景许觉得天道那个声音的背后被换了一个人，虽然两个声音是一样的，但语气、语调、语速、语言风格都不像是同一个人啊。
天道难道只是一个广播？
“答应这一点，我就不再干涉你的成长。”
景许想了想，默默点头，问：“那你们会阻止其他违背天道规则和秩序的事情发生吗？”
“会的。”天道顿了顿，补充说：“如果你说的是天界里个别别有用心的人，他们违背秩序的惩罚你有生之年一定会看到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天界那群野心勃勃的家伙们已经被天道安排好结局了？
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指着这些精彩花絮了。
“行吧，我不主动去违背天道规则和秩序，我可以回去了？”
景许答应了天道的要求，天道放人就很爽快了，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她的肉身就睁开了眼睛。
天上的劫云已经散去了，天空中时不时会有鸟群飞过，蓝天白云看起来很平和；耳边能听到细小的劈啪作响像是什么极干燥的物体干裂爆开，还有微风拂过耳畔时发丝相互摩擦的声音。
景许缓缓坐起身，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片黑乎乎的焦土之上，身上未着寸缕，周围也没有任何人。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头顶落下，景许一惊赶紧抱住了光溜溜的自己，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一件绣着白色鬼龙的黑披风已经包住了她。
景许被扯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鼻尖嗅着那属于卫九慕身上独有的味道，她笑了起来：“卫九慕。”
“你没事就好。”卫九慕的声音有些抖，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想要冲过来为她挡劫而屡屡被雷电拦住了脚步，他无助彷徨得像一只嗷嗷待哺又失去了母亲的小兽一般。
“别怕，我不会死的。”景许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其实天道很希望我死，那我就要好好活着气死他们。
唉，她的叛逆期好像来得有点晚了啊。
“嗯，不会的。”卫九慕想问景许刚才经历了什么，他见过其他人渡劫，雷劫也不至于像她经历的这么夸张啊，她这就算越阶突破，阵势也太可怕了。
“卫九慕，你这个姿势累不累？”
景许这么一提，卫九慕忽然觉得腰有点酸。
他现在的姿势非常难受，他的双腿用膝盖支撑跪立在景许身躯两旁，屁*股撅起来，腰下塌压低，双手抱着景许的身子，把脑袋埋景许肩头。
看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就是实在有些累人。
卫九慕听景许说完话，当即把景许按倒，自己顺势也躺下来，长臂一揽、长腿一勾，把被披风包裹住的景许紧紧抱进怀中，她的脸正好能贴在他的心口上。
景许微微愣了一瞬，放松下来喜滋滋地趴着不动，听着卫九慕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差点就要睡着了。
“你是突破了吗？”许久以后，卫九慕忽然问。
景许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是”，再没说过话。卫九慕有心要问，可他听到了景许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便按下了心头的疑惑。
罢了，她累了呢。
景许醒过来的时候，她被卫九慕抱在怀里，正骑在天空之龙身上穿过通道，他们还要去兽灵宗借蛛蜥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慢速地穿过通道，她望着身边不断后退的光怪陆离，她觉得这些好像不只是随意出现的东西。
“那些都是没有成功穿过通道的人留下的临终回忆，也许是他们心中最美好的片段，也许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也许是他们深埋心底的秘密。”卫九慕注意到景许已经醒过来，便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哦，那那些亮点呢？”
景许说的亮点就在前方，目前她能看到四个，看起来和周围的光怪陆离都不一样，它们纯白无暇，白到刺目。
“那是出口。”卫九慕对她解释着，“我们走的这个通道很大，可以同时通往其他好几界，但出口长得差不多，所以不熟悉的人很可能会选错。”
原来是这样。
景许盯着四个出口看了看，她居然能看到那一片刺目的白光后面是什么样的，那是不是说明她可以直接找到正确的出口？
这样一想，景许兴致勃勃地分辨起来。
“卫九慕。”景许忽然扯了扯卫九慕的前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亮点：“从那里出去。”
卫九慕眼中带有些许惊讶，却依然顺从地往她指的方向走，果然顺利到达了玄界。
卫九慕是走惯了通道的人，他自然能够一眼看出各出口的不同，可景许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复式通道，她怎么分辨出来的呢？
“你是怎么认出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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