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过来见你，她偷偷的想要跑出去，可是被白昭月锁在院子里。”
“她连起身都困难，你让她怎么去找你！”
沈韫玉说着这里眼睛都红了，当初他是不在沈府，不然沈青衔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燕君赫挣脱开他的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旁边的沈盛远也是一愣，这件事情他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初的事情，是这样吗？沈大人？”
燕君赫的喉间腥甜，嗓音都已经有些嘶哑了，眼底一片暗红，死死的盯着沈盛远。
“将军，下官不知道啊，这，这件事情下官也没听说过。”
他连忙摆手，生怕盛怒的燕君赫会将怒气撒到他的身上。
沈韫玉冷着脸“你问他怎么可能知道，当初他在外面花天酒地，青衔的事从来不过问。”
沈盛远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阿玉！你胡说什么呢！青衔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关心她。”
“白夫人应该还在府上吧？”
燕君赫将视线转过去，轻声说道，可是语气里带了不可拒绝的意味。
沈盛远早就听说了，现在的燕君赫要是发起火来根本没人拦得住。
前几日就是宰相府他都敢进去砸场子，沈家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她今早才去的侯爷府上去看小女云烟，只怕……现在还没回来。”
沈盛远尽量说的婉转，可是话音一落，门口白昭月的身影就出现了。
她的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盛远一看见她，脸色就变了。
早不回来玩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进门了。
白昭月听见院子里的声音，这才抬头。
一看见竟然是燕君赫，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就是行礼都忘了。
沈盛远一把拽过她“将军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可不要有什么隐瞒。”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侧头看向她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带了警告的意思。
白昭月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陪笑道“将军，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啊？”
沈韫玉一直都看不惯这个继母，也从来不与她说话。
若不是沈青衔没有办法脱离沈家，他就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燕君赫一步步的走近“当初老将军过世，你是不是将沈青衔锁在院子里？还让家仆打伤了她？”
他的个子本来就高，人高马大的模样站在白昭月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大山。
白昭月腿脚发软，说到底也是一个妇人，哪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要不是伸手抓着沈盛远的手臂，只怕是要当场就跌坐在地上。
“我，我哪有这样对待过青衔啊，她，她好歹也是沈府嫡女。”
白昭月颤抖着声音，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充满着惧意。
“你还好意思说不曾这样对待过青衔？她身上的伤哪处跟你没有关系？！”
沈韫玉见她还要狡辩，厉声呵斥。
“你趁着我不在皇城，赶走了青衔院子里的所有家仆，见她年纪小不懂事，常常因为一些小事情就殴打她。”
“还是你做了恶事太多了，现在倒是一件都记不起来了？！”
沈韫玉皱着眉，现在索性也就将话都说开了。
白昭月一看往日沉默不语的沈韫玉，现在竟然当着燕君赫的面指责她的不是。
顿时就摆出了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怒瞪着他。
“沈韫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时青衔年纪尚小，性子淘气了一点，我就是一些小惩小戒的，何曾亏待过她！”
反正只要她不松口，现在沈青衔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谁能证明她说的就是假的。
“你！”沈韫玉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抵死不认。
燕君赫一点都不急，冷眼看着白昭月“白夫人要是记不起来，本王不介意将沈府上上下下都好好拷问一遍。”
他的语气平淡，脸上被沈韫玉打出来的伤口，现在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沈盛远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就怕了，抬手一个巴掌打在白昭月的脸上。
“你现在还不老实！说！你是怎么对待青衔的！”
白昭月也是被打蒙了，可是看见生生元挤眉弄眼的样子，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她一下子松开扶着沈盛远的手，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将军，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呀。”
看着白昭月抵死不从的样子，沈韫玉站出来提醒道。
“那时老将军突然战死，全程发丧，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我不在沈府，被你调了出去。”
“青衔因为要去将军府，逃跑的时候被你发现，是你让人将她抓回来，还惩罚了她。”
“青衔半个多月都没有能够下地，那一次的事情你竟然不记得了？！”
白昭月越听也是脸色苍白，她这回是真的记起来了。
当初她只是想要给沈青衔一点教训，谁知道她要跑出去干什么。
“将军，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去将军府，若是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拦着她啊。”
白昭月也不再否认，赶紧是点头承认。
燕君赫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原来沈青衔说的都是真的……
知道了这样的事实，让他整个人都站立不稳。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他亲手将沈青衔推出了将军府。
沈盛远看他阴沉着的脸色，还以为是要对白昭月下手。
“将军，这事情久远，或许是青衔犯了什么错，将军手下留情啊。”
燕君赫仿佛是没有听见，侧过了身，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身后的沈韫玉。
“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跟你说了对不对？”
沈盛远见状，赶紧是出声催促“阿玉！你是不是知道青衔在哪里？！那就快说啊！”
沈韫玉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燕君赫也明白，这是默认了。
“她过的好不好？安全吗？”
沈韫玉撇开了眼，并没有直接回复“我将她拜托给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燕君赫的心中一痛，藏在袖笼中的手微微颤抖。
“她……还会回来吗？”
这一句话用尽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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