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清修多年，与男人的交流，都仅限于说话。
被沈仙佑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吕惜月只感觉思绪错乱了，说话都说不利索。
“那……那殿下想要我用什么方法报恩……”
吕惜月不敢直视，声若细蚊。
沈仙佑不禁笑道：“逗你两下，你就把正事忘得干干净净，真不禁逗弄。”
“啊……哼！”
吕惜月也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沈仙佑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问道：“这次来了，打不打算走？”
“我本是想帮殿下除了鬼，然后回到宗门继续修行，殿下是想让我留下来吗？”吕惜月也问道。
“开春过后，我有桩大事要做，你的观气术法到时或许能派上大用处，所以我想让你留下来。”
“嗯……我可以的。”
沉吟不是在犹豫，而是她感觉到些许庆幸。
吕惜月忽感又被岔开了话题，便连忙把话题继续拉回到周琼身上。
沈仙佑无奈道：“你放心吧，真没谁能给我灌迷魂药，更何况人鬼殊途的说法本就不靠谱，都是老家伙们忽悠年轻人的，一代接着一代忽悠。”
“鬼是死者生之物，属于极阴，正好我是少阳加极阳，那帮女子合在一起都压不住，周琼在这，能让我的内气处于一种阴阳均衡的状态。”
“只要阴阳调和，又有什么人鬼殊途的说法？”
“还有，有一件事，我得提前告知给你，留下周琼是因为她和我娘长得很像！”
炸裂！
听到沈仙佑的最后一句话，吕惜月只感觉炸裂至极。
一位鬼仙，和他的娘亲长相相似，那岂不是就是说周琼和她娘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沈仙佑接下来的话，让吕惜月感觉到更加炸裂。
“周琼意识不到她本身是鬼，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人。”
“而且，我请了一位高人算过，她除了相貌，其他的和我娘没有半点关系。”
“但有一点很巧啊，水德宗在得到我身边那水运蛟龙的半截龙身过后，周琼就被她捡回了水德宗，自然而然成了她的弟子。”
吕惜月整个人都蒙了。
不止是鬼，殿下身边还有龙……
沈仙佑毫不避讳地拉起右手袖子，展露出那栩栩如生的蛟龙手镯。
“不止是龙，还有妖。”
“真要是照那人鬼殊途的说法，我恐怕已经死了很多遍了，但我不但没有死，还没有半点负面影响。”
“并且，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的修为以及杀力，不说举世无敌，可在咱们这辈人当中，又有几个是我的对手？”
“而今日的我，我真就不像你们那样成日苦修，更应了破境如喝水那句话。”
“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也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也是希望你别再计较这事，闹得我后院起火，就会让我很头疼的。”
话落过后，吕惜月再度看向前院。
这一刻，白清寒收起了蔽气术法，那股磅礴妖气展露无遗。
而吕惜月在白清寒和心珠身上看不出妖气。
因为她们俩的真身已经剥离了，就在沈仙佑的手上。
那位青衣少女，还有那位绯衣女子，周身妖气犹如蛇潮。
还有一个披着裘绒的女子，身上的气息很是奇怪，又像是妖，又像是人。
吕惜月只感觉。
这次，进了妖窟！
沈仙佑看着她怔神的模样，笑问道：“害怕了？”
“不……我没害怕，我只是无法理解，殿下怎么会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存在搅在一起？”吕惜月目不转睛，嘴里还在询问。
沈仙佑笑意盎然：“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机缘所致，不过细细想来，她们也都是遭过殃的主。”
这一点，众女在心里都深深认同。
换做在其他人身边，能不能渡过那要命的灾厄之劫还是两说。
但在沈仙佑身边，未见灾厄找上门来。
吕惜月平复好心情，问道：“那么，殿下，开春您所要做的大事是什么？”
“神机营和辽州之战，心珠本是水运蛟龙，白仙姐姐也已化蛟龙，红月和青玉尚且不见端倪，我自己也需要更大的机缘……不，我得纠正一下，我需要更大的狩猎场，玄京对我来说，已经太小了。”
辽州之战，吕惜月略有耳闻，虞王沈和光所率的军队势如破竹到退回辽州边界，也是这阵子的事。
战事并不乐观。
言王殿下如今的声势如此之大，若是作壁上观，等到北靖军队反败为胜，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观气之法，在战场上很有用处，只是天底下的观气师太少太少。
就算有，也是被当做宝贝看待。
一个宗门愿意派几百几千的弟子跟随朝廷征战，但绝不愿意派一个观气师跟着。
战争的风险，比起两位强者捉对厮杀的风险要大上数十倍！
沈仙佑这时说：“吕姑娘，你要真和我去，到时不必你出手厮杀，在合适的时机和局势下，用好你的观气术法即可。”
“当然了，我不强迫你。”
“留在王府看家，或者回吕家和道元宗都可以。”
吕惜月笑道：“以前是有着腿疾，我只得以清修打发光阴，如今没了腿疾，我也想看看这大好河山。”
“那好，你跟我走，我能保障你性命无忧，也能保障你能告慰一次你父母的在天之灵。”沈仙佑说。
这些天，沈仙佑了解到吕惜月父母为何会战死。
身陷重围，折戟沉沙。
沈仙佑很实诚。
“既然你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会辜负你。”
“杀死你爹娘的北靖将领叫做拓跋赦，至今还活的很好。”
“到时，我割下他的人头，给你当做定情信物。”
吕惜月眼眸中神采闪烁：“可……可为什么会是定情信物？”
“你从楚州过来，九百里的舟车劳顿，总不可能什么事什么话都让你主动来说和做。”
此刻，沈仙佑脸上的笑意和煦如春风。
吕惜月痴痴出神。
见她没有回应，沈仙佑浅笑道：“吕姑娘也可以当做我是一厢情愿，不必为此心生负担。”
“不！不是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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