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在街上走。
都不说话，气氛相当尴尬。
廖勇不说话是有心事，他在想炼丹的事情。
最重要、最昂贵的灵物已凑齐，其他的药材齐府也早都准备好了，但是，现在不好去齐府要。
他不想在齐府的人面前炼制假的丹药。
那剩下的药材，也都需要自己去收集。
不但种类繁多，其中还有几味也很贵，全买正品的话，加起来也得上千灵石，手头上真拿不出来那么多。
平常使用的高仿材料不够，要临时去收集，也是个麻烦事。
他的沉默，被吴佑真跟许滢看在眼里，认为是“无声的责备”，越不出声，他们越难受。
还不如直接骂一顿。
“廖大哥，我是不是闯祸了？”许滢终于忍不住，上前拦住廖勇，可怜兮兮地问。
廖勇被打断思路，呆呆地看着她。
只见她撅着嘴，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这是女孩子的惯用手段，做了错事后，会天真地问别人，我是不是错了，以退为进，强行获得原谅。
廖勇回头看了吴佑真一眼，笑着说：“许滢，你第一次到朱雀城，跟你师哥第一次来的情形，很像。这不算闯祸，只是不懂这里的规矩而已。”
许滢讶异地问吴佑真：“你第一次来，做了什么？”
吴佑真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连连闪躲，不肯说。
廖勇很不讲兄弟义气，把吴佑真闯城门，以及在仙坊被人按在地上，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
许滢听得哈哈大笑。
然后，自己的脸也红了。
她明白了，自己跟师哥，犯的错误都是一个类型的。
低头对廖勇说：“你替我赔的钱，我不知能不能还得起，一百块灵石啊！”
穷人面对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就是这种表情。
“不要紧，一百块灵石而已，我还能负担得起，让你还就见外了。”
“你这个人情，我一定记得。”许滢咬着嘴唇，委屈似得说。
廖勇不由得感叹，如果自己不是可以炼高仿丹药，一边吃一边卖，估计也不会把一百灵石砍得那么淡。
如果他想挣灵石的话，成为与齐三平起平坐的大富豪，也不是问题。
这几年刻意维持着较低的收入水平，主要是没有大量支出的需要。
高品级的法器，就只买了一个四品紫金钵盂，宝剑已有龙泉剑，平时以低调示人，确实没有大量武装的需求。
走了几步，许滢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还给我吃洗髓丹，这个人情，拿什么还哦。”
廖勇在前面，假装没听到。
听到了，又能如何呢？
他还真没想过要别人感恩戴德，大家相逢于微时，成为朋友，就足够了。
路过吴佑真他们的客栈，廖勇看都没看，直接越过，带他们回自己租屋。
“帮我做点事吧。”
廖勇坐下来，拿出纸笔，一边看图录，一边思索相似的药材，把名字写下来。
便宜的药材直接去药店购买，贵重的，就买形状相似的其他药。
为了保险，每种药的分量都算了双份。
剩下一些，又贵重，又很难找相似的药草，他决定亲自去城外山里转一圈，临时挖一挖，可能更容易找到。
吴佑真拿着“方子”，粗略一看，莫名其妙。
他虽然不是丹师，基本的药材知识多少懂一点。
怯怯地问：“廖大哥，你这是什么丹方？”
“极难跟你解释，你帮我去买就是了。”略略停顿一下，强调，“不用去仙坊采买，直接去凡人的药店。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
想了想，又交代：“如果某种药，店里不够，你就看看够不够我写的一半，够的话，也算买到。”
这些话越说越奇怪，连一点丹道之学都不懂的许滢，也觉得不对劲。
“好，保证给你买到。”吴佑真没再追问，把方子收好，拉着许滢出门去。
廖勇牵出马，往城外迤逦而去。
吴佑真跟许滢，出到外面，许滢说：“师哥，我听说丹师的丹方，都是秘密。廖大哥给我们写的方子，肯定不是完整的。”
“对，我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没再问。”
“可它毕竟是个方子，万一是某种秘籍里所记载的呢？”
“嘶，那也有可能。”
“为防万一，这方子还是撕成两半，咱们多去几家店，买到了的就删除。”许滢想了个主意。
“此计甚妙。”
两人当即把方子给撕成两份，一人半张。
很快来到一间药店，吴佑真先拿出自己那一半方子，递给伙计。
“你看看这些药，都有吗？照上面写的，给我称过来。”
店里的郎中，见有人拿着方子来买药，习惯性地拿起来看，不看倒好，一看，两眼瞪得铜铃般大。
“这，你这是啥方子啊？”
“你管它是什么，照着抓就是。”
郎中的手在颤抖，紧张地看着吴佑真说：“仙家，虽说我一介凡人，不该过问，但你这不像是个方子啊。这些药都是乱来的，互相矛盾，吃了会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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