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三娘看那剑招凌乱，一时不知道该刺哪里，急匆匆胡乱杀去，令狐冲剑刃上下一荡，桑三娘随即刺空。
眼见直刺不行，又转为挥砍，令狐冲一招未变，依旧华丽，依旧晃眼，依旧破了桑三娘剑招，待她反应过来时，未等第三剑，令狐冲已一剑刺去。
这才听到台上杨莲亭忽然大喊：“住手！”
又道：“你这是什么剑法？”他说着，已有些欣慰。
令狐冲冷冷道：“不知道。”
杨莲亭点头又向顾芳道：“你，去对鲍大楚。”
鲍大楚听罢，已看向顾芳，并未出剑，还在观察着他，而顾芳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台上的莫大。
正看得入神，鲍大楚忽然大喝一声，道：“看剑！”便已冲了过来，气势恢宏，也是一招刺击。
顾芳却依旧没有看他，侧着身子，但剑已经离鲍大楚脖颈不过二寸。
所以人都看着真切，但几乎都没有看清顾芳是怎样出手的，只是知道鲍大楚很快要死，他的剑已扔去，愤愤道：“佩服。”
顾芳这才收剑，便向杨莲亭道：“怎么样？”
杨莲亭开心不已，急忙道：“好！你二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神教，为何从不显露武功？”
顾芳只道：“还望把莫大交给我，待杀后，我要埋回衡山。”
“当然！”杨莲亭这就挥了挥手，便有人将莫大推了过去，走向顾芳。
面前的老人与莫大一模一样，但好像从未睁眼，当然也不说话，就凭这些，顾芳也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假的，便更感愉悦，向杨莲亭道：“多谢。”说罢拉着假莫大就走。
“慢！”杨莲亭又喝道：“鲍大楚，桑三娘，你们一起去。”
随着二人拱手道是，顾芳与令狐冲拉着假莫大，身后跟着好些日月神教中人，眼看还是不好脱身，四下依旧围满了人，令狐冲不由小声问道：“要不杀出去？”
顾芳点头道：“先等等。”
随后就直接撕下了那假莫大的人皮面具，令狐冲这才看出端倪，其余日月神教人也一时怔住。
众人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头，桑三娘不由问道：“他是假的？”
鲍大楚也道：“唉，难怪武功会那么差。”当时他二人竟以为自己已经厉害到可以轻易击败衡山掌门，如今这才醒悟，就又看向顾芳，问道：“既然这不是莫大，那二位还有什么打算？”
顾芳笑道：“并没什么打算。”
令狐冲会意，直接拔剑。
童百熊便道：“既然二位兄弟在此伤了心，那就走吧。”
此时是在日月神教外面，杨莲亭并没有出来，他怕，因为刚才顾芳与令狐冲已离他很近，如果真要动手，怕是完全怕不掉。
此刻桑三娘忽然道：“童长老，真要放他俩走？”
鲍大楚也道：“教主那里，你要怎么解释呢？”
童百熊便道：“教主？呵呵，东方估计早就不见了，你们看清看上面那个东方不败，一言不发，他杨莲亭算什么教主？”
桑三娘与鲍大楚听罢，虽然也不想有忤逆杨莲亭的意思，但想到若是留下顾芳令狐冲，以后二人的长老之位怕是不保，只好说道：“二位真要走？”
顾芳并没有否认，他当然也看出了他们的难处，就道：“你们大可上来一抓。”
桑三娘这才释怀，喝道：“上！”
事实也果然不出她所料，日月神教上下千余人围着，依然没有拦住顾芳与令狐冲，二人施展轻功，很快就突出重围，其余人也只是看着背影渐远，没有人想死，所以几乎都心领神会，没有去追。
路上，令狐冲道：“既然那不是莫师伯，我也就放心了。”
顾芳却感觉不对劲，但的确想不出哪里不对。
良久，他二人已到了李三家里，不出所料，李三家也已着火，料想现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再没有这三个土匪的任何东西。
但这次却是不同，李三家的一片灰烬上，还分明押着一块大石头，明显是房子烧完后放到上面的，搬开石头，下面压着一张纸。
上写道：“我们没有恩怨了。”
顾芳简直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自己又得罪了谁，此刻只是坐在那块石头上发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遇到毫无头绪的事情，简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离奇，完全想不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寻找莫大而起，但折腾这么久，却只是发现了一个假莫大，那也就是说，真莫大很可能也已经陷困，这些无厘头的事情，岂非是拖延顾芳时间用的？
想到此，顾芳竟也感觉合理，村子里渐渐围来一些人，看着李三家也变成废墟，餐馆老板笑道：“多谢公子为我们除害，现在村里可是一家恶人都没有了！”
“是啊！”
“这是些鸡蛋……”
眼看着不多的热情村民，顾芳只是问道：“意思是，只有这三家死人了吗？”
老板道：“对啊，我们已经叫其他外住的村民回来了，公子……，艾，怎么走了。”
顾芳已离去，施展身形，一口气跑出了数里，喃喃道：“那两个白衣人，你还记得吗？”
令狐冲道：“就是餐馆那两个？”
顾芳点头道：“不错，我怀疑他们有问题，那二人武功很好，而且看着颇为仁义，如今这村里也只是死了那三个土匪和其家人，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破案很多时候就是要靠猜。”
令狐冲不懂，顾芳其实也不太懂，他也真的只是猜测。
此地正是河北地界，距离京城实在也是不远，顾芳忽然又想到了大智大通，他感觉很有必要去问问那二位老人家。
便和令狐冲道：“大师兄你先回华山，和师父一起想想办法，我要到京城一趟。”
令狐冲只点头道：“一路小心。”对于顾芳的选择，他很是相信。
冬天的马车的确难找，顾芳并没有看到一辆，但却发现了两匹白马，还牵在树梢上，马鸣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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