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
裴老爷子沉思了一会之后，终于想起来兰姨娘是谁了。
“是你爹从勾栏院赎回来那个妓子？”
宋淮安重重的点了点头：“就是她，她把我卖给人伢子前还把我的小弟弟割了，淮安真的好痛，可是不管我怎么哭喊，兰姨娘都不放过我，她还骂我是个贱种。”
“后来她把卖给人牙子，我哭着请求他放过我，我说我家很有钱，可以给他很多钱，可那个人牙子也没有放过我，把我绑起来生生放干了我的血。”
“畜生，畜生！”裴老爷子气得直拍桌子。
“这个该死的娼妇，竟然如此歹毒，连一个八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该死，该死！”
裴老爷子一连说了好几个该死，可见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宋家并不是世胃权贵的人家，宋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介农夫，在当年的权贵之争时甚至被逼的落草为寇，还挟持过年幼的云铮和裴宇川两兄弟。
裴老爷子也因此与宋老爷子相识。
一开始宋老爷子跟随裴老爷子一起建功立业，朝堂安定下来了，宋老爷子实在受不了朝堂的尔虞我诈选择了远离朝堂经商去了。
宋老爷子自打经商后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只是在一块扔石头出去都能砸出两个权贵世家的京都就显得有的不入流了。
只不过因为裴老爷子同宋老爷子交好，两人时常来往的缘故上，京都城倒也没人敢小瞧宋家。
小如意已经扑到云淑离怀里哭了起来。
“呜呜呜，淑离哥哥，这小哥哥好可怜呀他自己死了，他的小弟弟也被杀死了。”
“你说他娘亲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啊？”
“以后就没有弟弟跟他玩了，怎么办？”
云淑离抱着小如意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很，只是哄着哄着就发现小如意的话，越来越偏了。
“淑离哥哥，我们给小哥哥烧一个弟弟给他吧？”
“哦，啊？”云淑离呼吸一滞：“如意妹妹你……你在说什么？”
“烧…烧一个弟弟给他？”
小如意点头：“是呀，他小弟弟不是也被害死了吗，我们烧一个给他呀。”
听着小如意奶声奶气地话，云淑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终于搞清楚了小如意理解弟弟和他们理解的不太一样了。
见云淑离一脸便秘的表情，小如意以为他是不答应了，于是又跑到裴老爷子身边，抱着他的大腿说道。
“外祖父，我们给小哥哥烧一个弟弟吧。”
裴老爷子闻言表情也是一脸难尽管：“啊，好烧一个，如意想要烧一个什么样的弟弟给小哥哥啊，”
小如意在这脑袋想了一下，她没有弟弟，不知道弟弟长什么样子，于是又转头问宋淮安。
“小哥哥，你那个弟弟长什么样的呀，可以跟小如意说一下吗，如意给你烧一个呀。”
宋淮安一脸惊悚的看着小如意，他虽然只有八岁，可也是懂事了的，被这个小丫头这也一问，你让他怎么回答？
“这……这……谢谢如意妹妹，不用了啦，我觉得我已经挺好的，哈哈哈……”宋淮安已经吓得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云淑离和裴老爷子还是第一次从看到一个鬼孩子脸上看到了纠结和难堪的表情。
“哎呀，小哥哥不用客气呀，我外祖父很会做小弟弟的，让他给你做一个呀。”
裴老爷子：“………”
没有，我不会，你别乱说。
裴老爷子也慌乱了起来，拼命的摆手拒绝。
小如意歪着脑袋看了一会裴老爷子，确定他不会后，又看向了云淑离。
云淑离在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唰的一下就窜上了房梁。
小如意：…………
淑离哥哥好像个猴子哦。
窜得好快哦。
“你们真的不会扎小弟弟吗？”小如意环顾了一圈问道。
裴老爷子，云淑离以及宋淮安拼命摇头：不会，真不会。
“如意乖宝啊，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好不好，待会淑离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呀。”
小如意哦了一声：“那好吧，如意想要吃烧饼呀。”
“好，给你买不一样的烧饼。”
小如意这才满意地坐回了椅子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继续看着他们。
裴老爷子：………
云淑离：…………
你还在看啥，都说了不会了哇。
“对了如意妹妹，你问一下其他小哥哥，小姐姐他们还记得家在哪里吗？”
“我可以一块送他们回家。”裴老爷子赶紧转移话题，就生怕小如意真的让他烧小弟弟。
小如意看向其他几个人：“哥哥姐姐，你们家在哪里呀？”
可不管小如意怎么喊，他们都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小如意。
“不用喊了他们没有意识了，他们只是本能的跟着我而已。”宋淮安目光悲悯地说道。
“我是第一个跟在那个老妖婆身边的，可能是知道我被兰姨娘割了弟弟活不长了，那个老妖婆才直接把我的血放干了，而他们不一样，他们好像受过某种仪式才死的。”
云淑离想起在山洞那些完全没有意识的鬼魂脸上也是冷的可怕：“究竟是怎样的仪式竟然能消除一个人的意识。”
宋淮安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听过那个仪式。”
说完他又指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小男孩：“他是前两天死的，就死在京都城！”
云淑离眼睛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在京都城有这个该死的祭台。”
“应该是的，但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死之后就一直跟着那个老妖婆身边，隔一段时间就有孩子趴在她身上。”
云淑离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问道：“那你跟在她身边没有看到她是怎么杀人的吗？”
宋淮安想了一下：“没有，不过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旁边那个柴房地窖里，每次去的时候都会拿着一根红色蜡烛进去。”
“地窖口有阵，每次过去的时候，我们都被挡在外面，所以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
云淑离捏着拳头冷声道：“这么说这个地窖就是关窍了。”
裴老爷子也是同样的想法：“宋小子，你知道你的尸身被扔在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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