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的酒店餐厅里人声嘈杂，苏怡笙和队友们分坐在几张相邻的餐桌。
习惯了被拍摄的众人早已对镜头见怪不怪，在室内场合倒也相安无事。
当外国队的几名选手带着浓重的香水味在邻桌落座时，苏怡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继续低头用餐。
但很快，何茵发现了异样。
"他们怎么一直在拍照？"何茵不满地撇嘴，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
林嫚闻言回头，那几个外国选手立刻收起了手机，用法语低声交谈着什么。
苏怡笙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一道目光异常灼热，握着叉子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餐厅的嘈杂声渐渐远去，那道黏腻的视线却挥之不去。苏怡笙匆匆吃完剩下的饭菜，起身离开了餐厅。
两天后的赛场上，他们抽签对上的正是那天的那支外国队。
当乔楚覃走上场时，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苏怡笙一反常态地没有上前与他并肩，而是站在了他身后。
"Right or left？"裁判例行公事地问道。
"Left."乔楚覃简短回答。
"OK！"
话音未落，对面那个金发选手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
乔楚覃这才注意到，对方不仅穿着和苏怡笙同款的球鞋，手腕上还晃动着她的同款手链。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苏怡笙，女孩只是轻轻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
乔楚覃变了脸色，眼神也变得凛冽了几分。面对对面那异常亢奋的人，多了几分不耐。
指了指球桌，示意裁判。
“OK！”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火药味，苏怡笙侧头看向乔楚覃。
乔楚覃目光微沉，手指在球拍上轻轻敲了两下。
"Ready？"裁判示意比赛开始。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这是他们混双搭档多年培养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足够传达战术意图。
第一局开始，乔楚覃的发球带着强烈的侧旋，迫使对手回球质量不高。
苏怡笙抓住机会，一记干净利落的正手抢攻得分。两人配合默契，站位轮转流畅，很快就建立起领先优势。
比赛进行到第三局时，对方选手明显开始急躁，几次回球都出现了不该有的失误。
尤其是对面的女选手，面对乔楚覃的回球根本无计可施。
甚至有两球后，还晃了晃手，说乔楚覃的球太过暴力，震得她手疼。
当最后一个球落地，比分定格在11：5。
比赛结束后的握手环节，乔楚覃敏锐地捕捉到苏怡笙指尖一瞬间的僵硬。他快步上前，将两人的毛巾递过去时压低声音："不舒服？"
苏怡笙接过毛巾的瞬间，观众席爆发出熟悉的尖叫声。她无奈地抿了抿嘴角，轻轻摇头。
转场后，在后台的转角处，乔楚覃拦住她："刚才怎么回事？" 苏怡笙捏着一包零食，声音闷闷的："就那个说是我粉丝的，昨天偷拍来着...眼神怪不舒服的。"
"餐厅那会儿？"乔楚覃双手撑在腰间，下颌线绷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微不可察地顶了顶腮帮："跟紧队伍，别落单。"
"楚覃、笙笙，待会分开入场！"工作人员提醒道。
"明白。"
观众席上，苏怡笙刚在右侧坐下就察觉到邻座外国选手露骨的视线。
她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前倾，试图避开，却发现对方反而变本加厉。
"熊哥，"她压低声音，"换下位置。"
左侧的乔楚覃看似专注比赛，实则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眼神骤然转冷，缓缓直起腰身，将座椅向后斜倾。
这个动作让他的视线越过中间的球台，直直刺向外国选手所在的位置。
即使隔着数人，苏怡笙也能感受到那股如有实质的警告意味——乔楚覃此刻的姿态，像极了赛场上准备发球的进攻姿态。
苏怡笙低头抿了口水，抬眼时恰好对上乔楚覃的视线。男人单手撑着下巴，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只是眼神里的锋芒收敛了几分。
这个无声的默契让苏怡笙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她调整了下坐姿，后背稳稳地靠在座椅上，目光重新专注地投向赛场。
赛后离场握手环节时，乔楚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苏怡笙身后半步的位置。
他双手插兜，目光直直锁定着那位外国球员，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对方的后背。
每当对方有回头的趋势，他就会微微侧身，恰到好处地挡住视线。
苏怡笙注意到乔楚覃这难得一见的护短姿态，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故意放慢脚步，让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交叠在一起，余光瞥见乔楚覃依然保持着警觉的姿态，像一堵无声的墙。
退场回酒店的接驳车上，乔楚覃终于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腕表："饿不饿？"
语气平常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苏怡笙摇摇头，乔楚覃递了件外套给她，这是他们二人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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