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间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却一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太初的衣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
本源光柱与黑暗潮汐的交界处，迸发出无数时空裂缝。
他忽然注意到，天启的指尖正在结出某种古老咒印，那些流转的符文竟与纳尔至尊临死前，刻在虚空中的痕迹如出一辙。
"前辈小心！"玄元突然暴喝，手中轮回镜射出万丈清光。
天启的身形却诡异地平移三尺，那道本该护持结界的镜光，径直穿透了本源核心的防护阵眼。
整个初源界剧烈震颤起来，地脉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尘一圣主猛地转头，看见天启的手掌正按在本源核心上，金色光球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你......"太初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界主印玺突然变得滚烫。
本源长河在他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数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数百元会之前初源界大劫时，同样出现过这道白衣身影。
天启的长发无风自动，额间浮现出暗金色纹路。
"我说过，真正的威胁不是黑暗。"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重叠虚幻，仿佛有千万个意志在同时开口："而是你们始终不愿面对的真相。"
九重天狱最底层的封印，在此时轰然炸裂，混沌雾霭中伸出无数白骨嶙峋的手臂。
那些被囚禁了亿万年的，至尊强者发出癫狂大笑，他们腐烂的躯壳，正在吞噬初源界泄露的本源之力。
"住手！"尘一圣主的剑锋，刺入天启后背三寸便再难前进。
剑身上的太初铭文，竟开始逆向流转。
他忽然明白什么，声音都在发抖："你才是九重天狱的缔造者......那些黑暗至尊，都是你曾经的......"
"容器。"天启转过身，胸口被本源之力灼烧出的空洞里，隐约可见跳动的混沌核心。
"每个宇宙纪元终末，当初源界孕育出足够强大的守护者时，我就会借他们的手清洗腐朽。"
黑暗潮汐突然调转方向，将九重天狱的囚徒们卷入旋涡。
彩凤发出凄厉的悲鸣，她的涅盘之火，在触碰到混沌雾霭的瞬间变成了惨绿色。
六耳的三千化身同时掐诀，却在看清雾霭中某个身影时僵在原地——那竟是五百年前被他亲手斩杀的心魔。
"这是因果轮回。"天启的手掌终于完全没入本源核心，整个初源界开始坍缩。
"你们以为在守护光明，实则在为混沌重生积蓄能量。现在，让这个错误的轮回......"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十二祖巫的鲜血，在地面绘成的古老阵图突然亮起。
后土娘娘的指尖刺入自己眉心，扯出一段晶莹的记忆光带。
那是女娲补天时，偷偷截留的时空残片，穿越轮回，最终记录着初代天启，在创造九重天狱前最后的挣扎。
"不对！"尘一圣主的剑锋突然迸发七彩霞光。
"若你真是混沌化身，为何要留下这些记忆线索？"
他指向光带中那个，正在自我封印的白衣身影，"那个才是真正的天启，而你......"
混沌雾霭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坍缩的初源界突然开始逆向膨胀。
太初的界主印玺炸成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布满裂痕的青铜钥匙。
正是九重天狱的第十层，从未有人见过的封印之匙。
"原来如此。"太初任由本源之力撕扯着神魂，双手握住青铜钥匙刺入自己灵台："第十层关押的从来都不是某个存在，而是宇宙轮回本身。"
时空在这一刻静止。
钥匙的裂痕中，涌出纯净的初源之光，那些被吞噬的至尊强者突然停止嘶吼。
他们腐朽的躯壳里升起点点星芒，汇聚成一条横贯古今的命运长河。
天启的身形开始模糊，混沌雾霭中传出不甘的咆哮声。
"你们竟敢......"他的话语被突然响起的编钟声打断，那是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太初之音。
十二祖巫的鲜血阵图腾空而起，与女娲的记忆光带交织成网。
尘一圣主突然大笑起来："太初，就是现在！"
太初手中的，青铜钥匙轰然炸裂，初源界在强光中坍缩为奇点。
当光芒散去时，众人发现自己站在浩瀚星海之间，脚下是缓缓旋转的混沌太极图。
浑身缠绕锁链的天启，从虚空中走出，他的左眼流淌着金色光河，右眼却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涡。
"这是第几次轮回了？"他的声音带着宿命的疲惫，锁链碰撞声在星空间回荡："每次你们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声音落下，他的身形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化作星点落在初源界四处。
太初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忽然露出释然的微笑。
"这次，我们看到了轮回之外的星光。"在他指尖，一缕来自其他宇宙纪元的微光正在轻轻闪烁。
混沌太极图突然逆向旋转，无数星光从太初体内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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