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竹说完便大步离开，留下李明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这样真能练出那种剑气来吗？”
李明下意识持棍刺出，数千次的练习已经使自己身体形成条件反射，竹棍刺出瞬间他只觉周身劲力无比的顺畅和快速，仿佛周身气力都汇聚于棍前一点。
他对这种训练方法有所怀疑是因为自己虽然能感受到体内的氤氲热流，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外放的法子。
倒不是怀疑自己学不学得会的问题，而是想知道其所以然。
可惜愚竹提也没提。
“难道像炁罩一样？”
啵的一声，李明在身前凝成一个脆皮炁罩然后散掉，显得十分不解。自从有了异能，或者这个世界存在异人和超能力之后，很多事情以他的知识就无法解释了。
“真的可以吗？”
······
愚竹就住在学校里，严格来说是学校的老职工楼——韩林山本想安排他在校外住下，毕竟外面小区的居住环境更好基础设施也更完善一些，但愚竹最后选择了住在校内。
对他来说住在哪里都差不多，因为愚竹没那么多物欲，房子可以遮风挡雨，有水有电就可以。
愚竹刚踏入单元门，微不可查的脚步声便唤醒了楼内的声控灯，愚竹停下脚步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终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你来做什么？”
愚竹的话刚说出口，一个年轻的声音便在他背后响起，来人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似有似无的剑意。
“师叔。”
杨卓君走到灯光底下向愚竹躬身行礼，后者转过身目光闪动，不知是欣喜还是悲伤。
面前这位是自己师兄寒梅临时起意收下的弟子，虽说有捡现成的意思，但不可否认的是杨卓君确实有那么几分悟性。
这才短短数月，剑宗独有的一身剑意就上了身。
但愚竹心中清楚，这还真得感谢张学峰的多年培养，杨卓君的底子打得不是一般的好。
想到那个牛鼻子，愚竹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有些开心。
你会挑徒弟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剑宗。
还有李明这小子。
愚竹越想越高兴，虽然问着责难的话，但语气却柔和了不少。
“张学峰叫你来的？”
“……是的。”
杨卓君松了口气，这次愚竹总算没称自己师父为“老牛鼻子”，能全名全姓的叫已经很不错了。
“师父和师伯叫我来看看。”
愚竹嘴动了动，没说话。杨卓君见此色愈恭礼愈至，解释道：
“师父师伯让我来给李明师弟做磨刀石，另外还说……”
杨卓君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他们说今时不同往日，李明师弟终究不可能像他们一样隐世修行的，早点参与一些事情，对他，对剑宗传承都好。”
“另外也请师叔放心，李明师弟在研究所不会有任何危险，这是恩师……嗯，张会长承诺的。”
简单几句话听得愚竹眉毛胡子乱跳，但终究有所累，心情平复了下来。
“为了宗门传承……”
和平时的安静不同，愚竹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便不再操心许多，在山里也就操心劈柴做饭。
至于其他很多事情，这么多年来都是两位师兄参谋，他听着就是。
实不愿，非不能也，他讨厌世上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既然师兄决定了，还有张学峰这精于算计的老道士给兜底，愚竹正好不再操心。
只需要一心教好李明就行。
“知道了。”
愚竹继续往楼上走，发现杨卓君还站在原地，
“还有什么事情？”
“我来之前恩师给我说了很多，包括当年剑宗的事。在那种环境下，不参与也是错，更何况，你们还拼死要保那位。”
杨卓君硬着头皮说道，
“……所以李师弟更需要参与进来，现在的情况和他的能力都不支持他独善其身，这些都要和师叔讲清楚为好。”
“恩师说，即使你再不愿意，为了剑宗传承，也得让李师弟彻底入世。”
杨卓君说完抹了把汗，这是恩师让自己带给愚竹的原话，剑宗上次没跟着形势走，这回要是再不上车，恐怕真将不复存在。
另外他也没说错，现在大夏异人界可谓内忧外患，晓组织和其他国外各种势力都对大夏虎视眈眈，研究所内现在也有部分人心不坚，总想着搞什么东西合并，结果不伦不类，难成大器。
更要命的是青黄不接，自己师父这一辈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但新一代能独当一面的高手还没长成可谓力有不逮。
在这种情况下，任谁也无法独善其身，覆巢之下无完卵。
杨卓君刚揩去额头的细汗，骤然的冷意便让他的毛孔缩了起来，接着他就看到了愚竹阴沉的表情。
空气在此刻似乎被冻住了，透出森森冷意，连走廊上的灯都开始闪烁起来。
“张牛鼻子是在威胁我吗？”
随着愚竹冰冷的话语出口，杨卓君只觉身前一窒，凭空有巨大危险朝自己袭来，
“师叔，这不是威胁，是事实，也是请求。”
杨卓君身上金光一闪，随即开始爆出细小闪光，无形剑气在不停削弱自己的护身金光。
“现在境内异人界内忧外患，剑宗要是再不出来帮忙，以后恐怕什么传承都没了！”
杨卓君刚讲完，两臂和胸前的西装就裂开了无数细碎口子，愚竹森然的剑意依然将他笼罩。
杨卓君心中一片苦涩，自己本就是玄寂观一脉的嫡传，机缘巧合下又成了剑宗半个弟子，偏偏剑宗对玄寂观视若仇寇。
自己这个中间人实在太难了，杨卓君只觉压力愈发强劲，但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容不得后退。
杨卓君正准备提起全力防御时，顿感周身一轻，周围森然剑意突然消失不见，自己身上所承受的恐怖压力也散于无形。
“你走吧，做你该做的事。”
听闻此言杨卓君舒了口气，知道愚竹同意了，再次行礼后便要退走，不料身后传来位暴躁师叔的声音。
“我师兄教给你的东西好好习练，不要辱没了剑宗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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