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洒在康济堂后院，沈清韵正坐在书房里等待着什么。
"小姐。"丫鬟轻声进来，"夫人请您过去。"
沈清韵放下手中的书，整理了一下衣裳。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她不能出一点差错。
刚到前厅，就见沈若兰正在和一位中年夫人说话。那夫人穿着一身墨绿色旗袍，气质不凡。
"这就是清韵吧？"夫人打量着沈清韵，"果然是个好苗子。"
沈若兰笑道："周夫人过奖了。清韵还有很多要学的。"
原来这位就是圣玛利亚女校的周夫人。沈清韵连忙行礼："周夫人好。"
周夫人点点头："我听说你的英文很好？"
"略懂一二。"沈清韵谦虚地说。
周夫人笑了："那咱们就用英文聊聊？"
接下来的谈话完全用英文进行。从文学到艺术，从历史到时事，周夫人问得很细，但沈清韵都对答如流。
"很好。"周夫人最后用中文说，"若兰，你这个女儿，我要了。"
沈若兰笑道："那就有劳周夫人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李掌柜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宋家那边......"
沈若兰看了看周夫人："周夫人，失礼了。"
"你去忙吧。"周夫人说，"清韵的事就这么定了。开学的事情，我会让人来通知。"
等周夫人走后，沈清韵还沉浸在喜悦中。圣玛利亚女校是上海最好的女校，能考进去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
"清韵。"沈若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陪我去趟宋家。"
沈清韵一愣："母亲，是出什么事了吗？"
"宋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沈若兰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咱们要去看看你姑姑。"
路上，沈清韵忍不住问："母亲，宋家这次真的会......"
"宋家的根基还在。"沈若兰说，"就看他们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到了宋府，却见大门外停着几辆黑漆漆的车。
"这是......"沈清韵刚要问。
"税务局的人。"沈若兰低声说，"这些日子他们天天来查账。"
进了宋玉芙的院子，就见她正在和宋老太太说话。
"姑姑。"沈清韵行礼。
宋玉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清韵也来了。"
"玉芙。"沈若兰说，"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宋玉芙点点头："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就是......"她看了看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叹气："若兰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是程家肯帮忙......"
"老太太言重了。"沈若兰说，"这都是应该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宋明德在祠堂里闹起来了。
"他又怎么了？"宋老太太皱眉。
"说是......"丫鬟压低声音，"说是要见老爷，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宋玉芙站起来："我去看看。"
沈若兰拦住她："大姐姐，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可是......"
"姑姑。"沈清韵突然开口，"我听说英国那边已经......"
宋玉芙一愣："你也知道？"
沈清韵点点头："刚才在路上，母亲说起过一些。"
沈若兰看了女儿一眼，欣慰地笑了。这孩子，确实长大了。
正说着，管家匆匆进来："夫人，衙门来人了！"
宋玉芙脸色一变："又来？"
"不是查账的事。"管家说，"是......"他看了看沈若兰。
沈若兰明白他的意思："老太太，我和清韵先告退了。"
回程的路上，沈清韵忍不住问："母亲，宋家这次真的会有事吗？"
沈若兰看着窗外："生意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宋家这次的事，不只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
"是信誉的问题？"
"对。"沈若兰赞许地看着女儿，"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以后在学校里，也要记住这一点。"
提起学校，沈清韵眼中又泛起光彩："母亲，我今天真的考上了圣玛利亚女校吗？"
沈若兰笑了："当然是真的。周夫人可不是那种随便说话的人。"
"那......"沈清韵犹豫了一下，"宋家的事情会不会影响......"
"不会。"沈若兰说，"你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况且，程家和宋家的关系，也不是外人想的那样。"
回到康济堂，程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考得怎么样？"程夫人一见沈清韵就问。
沈清韵行礼："回禀祖母，周夫人说......"
"好好好！"程夫人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是程远山的电报。
"老爷说......"李掌柜看了看电报，"说是为清韵准备了礼物，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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