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针法要怎么走？"沈清韵仰着小脸问道，她的面前摊着一块绣布，针脚歪歪扭扭的。
沈若兰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女儿身边。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母女俩身上，映出一片温馨的光影。
"我看看。"沈若兰接过女儿手中的绣绷，仔细端详着那些稚嫩的针脚。虽然歪歪扭扭，但每一针都透着认真。
"清韵，你知道为什么要学刺绣吗？"沈若兰一边示范正确的针法，一边问道。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因为好看？"
沈若兰笑了："不只是因为好看。刺绣教会我们耐心和专注。你看这朵牡丹，"她指着绣布上的图案，"要把它绣好，需要上百针。每一针都要用心，稍有疏忽，就会影响整朵花的美感。"
沈清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像娘说的，做任何事都要专心？"
"对，"沈若兰欣慰地摸摸女儿的头，"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事。就像这刺绣，看似简单的一针一线，背后却需要无数次的练习。"
"那娘当初学刺绣也是这样吗？"
沈若兰的思绪回到了过去："是啊，我刚开始学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笨手笨脚。有一次，为了绣好一朵牡丹，整整绣了三天三夜。"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技艺的精进，都需要时间的沉淀。就像你现在学认字一样，要一笔一画地来，不能急躁。"
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绣绷："娘，我想把这朵花绣好，送给爹爹。"
沈若兰心中一暖。自从程远山常来往于绣庄，清韵就总是缠着要学刺绣。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懂得讨父亲欢心了。
"好，那我们一起来。"沈若兰拉过一张小凳子，坐在女儿身边，"你看，这片花瓣要这样......"
母女俩就这样专注地绣着，谁也没注意到门外驻足的张妈。老人家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满是欣慰。
"张妈，"沈清韵突然发现了门外的人，"你来看看我绣的花好不好看！"
张妈走进来，笑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用功，真像你娘年轻时候的样子。"
"真的吗？"沈清韵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像娘一样厉害？"
沈若兰抿嘴笑道："只要你肯用心，什么事都能学好。不过，"她正色道，"不是只有刺绣才重要。张妈，把那些账本拿来。"
沈清韵撅起小嘴："又要算账啊？"
"是啊，"沈若兰耐心地解释，"在这上海滩，光会刺绣是不够的。要懂得算账，要明白生意场上的道理。你看这些数字......"
她打开账本，一笔一笔地给女儿讲解。虽然沈清韵年纪还小，但沈若兰坚持要培养她的商业意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女子不能只依附于人，还要有独立谋生的本领。
"娘，我看到爹爹的账本上也有这些数字。"沈清韵忽然说道。
沈若兰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那天爹爹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在书房里写字。"小女孩天真地说，"那些数字可多了。"
沈若兰心中一动。程远山最近的生意确实做得越来越大，但她知道，在这上海滩，越是风光的时候，越要小心谨慎。
"清韵，"她认真地说，"你要记住，做生意不是只看表面的数字。要懂得未雨绸缪，要留有余地。"
"什么是未雨绸缪啊？"
"就是在天晴的时候，就要想到可能会下雨。要提前做好准备，这样才不会手忙脚乱。"
沈清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年纪小，但她已经隐约感觉到母亲话中的深意。
"来，我教你一个简单的算法。"沈若兰拿出算盘，"这叫'留三分'。就是说，不管赚了多少钱，都要留下三分之一，以备不时之需。"
"为什么要留这么多啊？"
"因为在商场上，风险随时都在。今天的顺遂，不代表明天就一定平安。留够本钱，才能在遇到困难时有回旋的余地。"
沈清韵认真地学着拨弄算盘，虽然还不太明白这些道理，但她知道，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记在心里。
"娘，"她突然问道，"你说爹爹会不会遇到困难？"
沈若兰看着女儿担忧的小脸，心中一软："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重要的是要学会化解。你爹爹是个有本事的人，他会处理好的。"
"那我们能帮他吗？"
"当然可以。"沈若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所以我们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帮上忙。"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程远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爹爹！"沈清韵欢呼着跑过去。
程远山一把抱起女儿："我们的清韵今天做什么呢？"
"在跟娘学刺绣和算账。"小女孩骄傲地说，"你看，这是我绣的花，还有这些数字，我都会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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