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因炼制仙药的失败而导致的大批术士遇害就是一例。
嬴政一语未了，突然间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发言。
“皇上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万不能过于劳心。老奴立刻安排昼夜兼程，确保徐福及时到达。”赵高连忙说道。
“这里是最新出炉的长生不老丹，经过试服验证安全无毒，皇上请服食。”随后，赵高指挥一名侍仆托举一个盘子上前，盘子里放着两颗乌黑油亮的丹丸。
嬴政扫了眼这两颗药物，心中的怒火再度攀升。
“多年来的丹药，究竟有什么奇效吗？把它们给我搬走！”嬴政勃然大怒，吓得赵高清清脆脆地扑倒在地。
胸口犹如被烈焰焚烧般痛苦难忍，让嬴政感到极度烦躁。
“速命人奉上一碗冷蜜茶。”他痛苦地吩咐道。
赵高不敢怠慢，急忙安排下属准备。
没过多久，一碗清冽香甜的蜜茶便端到了面前。
正欲拿起蜜茶饮用的瞬间，青年苏牧的模样却意外闯入他的脑海。
他的手势不由得一僵。
那个名叫苏牧的年轻人教给自己的东西真能起效么？
他开始怀疑。
既然双方毫无交情，那青年定无其他动机。
考虑到他出于报答，将南夫父亲当作自己的父亲赡养，更不会存有恶意。
一番思量后，嬴政决计试用看看。
“李斯，上午那个由胡杨带来的...那东西...还在否？”他对李斯发问。
李斯迅速回应：“回圣上，还留着呢。”
“拿回来，进行测试！”嬴政命令。
李斯听到后一时错愕。
莫非陛下当 ** 信那个青年的故事，认为那个瓶里的玩意能够治疗病情？
李斯自然不敢将这话明说，只是在心里嘀咕。然而命令必须马上执行，因为秦始皇嬴政的任何指示都是大秦帝国头等大事。不久，根据嬴政的指令，试验药物的人也很快找到了。
这位试药者是患有一系列与嬴政相似疾病的人。李斯面沉似水，递了三颗蓝白相间的阿莫西林给御医并叮嘱道：“每天早中晚各服一颗，记住是饭后服用。”
当御医拿起药丸查看时，眼中流露出惊奇之色，但李斯并未多加理会。他在想，陛下竟然相信了一个从不知何处出现的小伙子的话，还真是。
赵高就站在一旁，一头白发的他开口问道：“丞相李大人，这阿……阿莫西林是从哪里来的？老奴发现陛下去了那里之后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虽然赵高称自己为老奴，但除了嬴政以外，并没人真正这么看。而且由于精通法家典籍和法规，加上同属法家派系，李斯和他关系还不错。
“我今日陪陛下巡视，遇到一个疯癫的年轻人给的东西，陛下竟深信不疑。”李斯摇头解释道。
那个疯小子吗？
赵高低下了眉宇，并未多语。
两人随后去向嬴政交待事宜。此刻，在书房里，嬴政正看着来自云中郡的密报，表情严肃不定。
“叩门！”敲门声打乱了他的思考。
门外李斯的声音传来：“启禀陛下，臣已安排好试药事项。”
“进来吧，朕有话要问你。”嬴政放下手中信纸应允道。
进入室内后，李斯坐在一旁，而赵高如常般立于嬴政身后一侧。
“刚才朕接到蒙恬来信，北方匈人不断进犯却均被挫败。但他们的野心仍在。明年，朕计划御驾亲征，即便不是根除此祸，也要确保百年内北边无虞。”
天子震怒，浮尸万里！
这句话背后是成千上万人可能因此丧命的现实，但无人敢质疑嬴政的话语。戍边乃国之重事，自当如此。
“将军蒙恬坐镇北部，三十万大军自会保障长城以南平安。”
李斯所言让嬴政点头表示认可。
“此外还有一件事，”嬴政看向桌面信件问道，“蒙恬信中提及扶苏表现出色，朕考虑召他返回，你怎么看？”
听到这里，李斯仍低头，他心中再明白不过这是关于继承人的重大事务；而这次询问无疑是对自己态度的测试，所以他没有轻易回应。
“陛下睿智超凡。”李斯轻声禀报，话未尽意已明。
此时，嬴政身旁的赵高低垂双手站着，但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抬升，偷偷瞥了一眼嬴政的背影。那眼中满溢的是忧虑之情。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疲倦。”
嬴政挥了挥手。
李斯和赵高相继离开了嬴政的书房。
片刻后，嬴政也从书房回到了寝室休息。
......
“杀！”
“攻入咸阳，除掉秦王！”
在龙床上熟睡的嬴政突然变得面容狰狞，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忽然之间，他猛地坐起身来，急促地喘着粗气，双眼闪烁着令人畏惧的寒光。面颊泛起潮红的他显得十分不宁。
刚才的一幕令他深受震动。
他梦见叛军冲击咸阳，城市被大火笼罩；皇家血脉断绝，长城轰然坍塌；蛮夷铁骑越过山川。
“不……这不可能，大秦将永世延续，朕的江山永不动摇！”
就在嬴政欲起身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高带着一位御医急忙赶来。
他们到达龙榻前，一齐跪地请罪。
“恭喜陛下洪福齐天！陛下所赐丹药效验如神，患者今朝病况大有好转，请陛下过目验证！”地上御医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你说什么？”
嬴政坐在床上惊愕地看着。
“小臣不敢说谎，恳求陛下查验。”御医连连摇头表示不敢欺瞒陛下。
嬴政立刻起身前往：“来人，准备更衣！朕要亲睹成效！”
顾不上穿上正式的衣物，嬴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而赵高拿着嬴政的衣服紧随其后追赶。
嬴政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这不是怕死的情绪驱使。
而是因为对未竟之志的不甘：
不愿见到自己的大秦未达万代基业就凋谢；
不愿看到帝国边疆开拓功亏一篑；
不想见证九州尚未完全统一的悲剧。
正因此，嬴政决心不就此消逝。
在这偏殿里试药的病人周围挤满了十余名医生，
每个人都流露出惊叹与敬畏的神情。
太监在外面高声道出皇帝驾到的消息，所有的医生包括那位病人一同拜倒在地上迎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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