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笑脸。
秦越盯着这条消息，指尖微微颤抖。明明昨晚他的情绪已经那么明显了，可她的回应却依旧轻松得像是在和普通朋友聊天，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敲下了一句话。。。你觉得程然怎么样？
消息发出去后，他的心跳加快了一拍。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他控制不住。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自己到底输给了什么，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
林初没有立刻回。
这一分钟，像是一小时那么漫长。
终于，她的消息弹了出来——
林初：他人很好，家里也挺有背景的……
她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但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秦越盯着那句话，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一下一下割开，疼得不彻底，却带着蚀骨的钝痛。
他很清楚，“家里也挺有背景的”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家境普通，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程然那种天生的自信和社交手腕。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点微不足道的“对她好”。
可是，对她好，有用吗？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无数次帮她带早餐，深夜接到她的电话就立刻跑到她楼下，陪她聊天到深夜，生病时给她送药，甚至连她不喜欢的菜，他都能默默记住……
可这一切，在“他家里也挺有背景的” 这句话面前，显得那么廉价。
他连备胎都算不上。
备胎至少是个可选项，而他，连被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终于清醒
秦越没有再回消息。
他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压得喘不过气。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主角，以为自己的努力和付出能换来某种可能性。可事实上，他不过是个背景板，是个可有可无的“好人”，是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存在。
他想笑，可笑不出来。
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微信对话框里的“林初”两个字变得有些刺眼。他犹豫了一瞬，缓缓地滑动手指，把她的聊天框划到了黑名单的选项上。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确定要将林初加入黑名单？
他的指尖悬在“确定”上方，停留了足足十秒。
最后，他还是关掉了页面，把手机扔到一旁，深深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夜风透过窗缝钻进来，带着一丝微凉的冷意，秦越的喉结动了动，忽然觉得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他曾经那么认真地喜欢过一个人，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连被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从一开始，这场独角戏就不应该存在。
反击无力，现实的毒打
秦越以为，当他认清了现实，决定不再舔的时候，世界会因此对他温柔一点。
然而，现实并不会因为一个舔狗的清醒，而突然变得公平。
他不再主动找林初，也刻意减少了和她的互动。他开始逼迫自己适应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不再热切地等她的消息，不再第一时间回应她的需求，也不再主动问她想吃什么、去哪玩、需不需要帮忙。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执念。
即便不再主动，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点开微信，滑到她的聊天框，盯着她的头像发呆；还是会在看到她的朋友圈时，心脏猛地一紧；还是会在看到她在线时，忍不住幻想她是不是在和程然聊天。
他以为自己已经退出了，但实际上，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沉溺。
直到那天，林初突然主动找他。
无声的反抗
“你最近好像有点冷淡啊。”
那天下午，林初在图书馆偶然碰见了秦越，她笑着走过来，语气带着一丝轻快，“不会是生气了吧？”
秦越手里的书顿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她一如既往明媚的笑容，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荒谬。
他生气？
他本该生气的。
可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从来没有承诺过他什么，从来没有让他付出，从来没有主动邀请他进入她的世界。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甘愿去做那个无条件付出的人。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扯了扯嘴角：“怎么会生气？”
“真的？”林初歪了歪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在试图确认他的态度。
秦越垂下眼睫，轻声道：“嗯，真的。”
林初满意地笑了，轻快地说：“那就好。”
然后，她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他聊着一些日常琐事，仿佛秦越之前的冷淡根本不曾存在。
她依旧是那个笑着对他温柔的人，可他知道，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而不是在乎他的存在。
现实的毒打
几天后，秦越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可笑。
那天晚上，他无意间刷到了林初的朋友圈。
是一张她和程然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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