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城门口接他？”
小汝小脸通红：“刁席信上说边关之事已平定，他三日后凯旋回京城，他很想奴婢，想要一进城便看见。”说完，她后知后觉想起：“公主，苻将军信上没说？”
原来苻清白信上问的是这个。不过怎么比之前回来的早？不是应该还要再晚半个月？
【系统，重新开局会有蝴蝶效应吗？】
【不知道。】
没用的系统！
“没有。”向桉一口否决，重新趴回榻上，“三日后你去城门口接就是了。”
小汝：“公主去吗？”
向桉食指屈指敲击在榻沿，一下一下，不轻不重，这美人榻本是去年要卖了，是小汝拼命拦下才留下。
半晌，敲击声停止，向桉道：“不去。”
小汝：“啊？那苻将军心里得难受了。”
向桉抿唇不语，翻了个身，背对小汝。
火热的风掠过面颊，脸上的汗一滴滴流出，燥热的温度令人心烦，然而路边夹道的百姓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姑娘们手提篮子，里头装满了鲜花和果子，摆摊的小贩穿梭在人群后面卖着各式各样吃食，时不时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不多时，急促地马蹄声响起，然后一匹接一匹疾驰的马在城门口慢下速度，骑在马上的儿郎们个个身披盔甲，英勇无畏，最前头的将军尤其耀眼。
他腰背笔直，一手拿头盔，一手牵缰绳，墨黑地发丝被一顶白色发冠高高束成马尾，整齐落在后背，发尾随着马的走动左右晃动，眸光时不时落在人群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等候的人群躁动起来了，他们尖叫、狂欢、呐喊，她们向迎面走来的兵将们投花掷果。
千朵万朵花瓣落下，纷纷扬扬飞在风中又落在地上，一颗颗大大小小果子砸在身上，没有痛只有满心欢喜。他们赢了，他们是胜者。
忽地，最前头的将军一抬手，于万千果子、花瓣中抓住了一朵浅黄绿色的花，这是朵建兰。
苻清白循兰花扔来的方向抬头，飘香楼二楼窗户大开，向桉斜倚在窗框边上，笑着朝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公主！瞧，好多果子！”小汝抱着一兜红红绿绿果子兴冲冲跑进来，这是刁席趁乱给她的。
向桉随手拿来个啃了一口：“好吃。”
“听她们说是郊外金佛寺外摘的野果子，受过佛光普照的果子比别处的好吃许多。”边说小汝边将果子放在桌上，“咦？这盆兰花怎么跑这里来了？还好看见了，不然得被奴婢踩碎了。”
一盆只有叶子没有花的兰花正孤零零待在桌脚旁。花盆很小，花盆里面的兰花也小，唯一的一头花枝上花朵却莫名消失了，瘦瘦小小、叶子凌乱，看着怪可怜。
“适才本宫欣赏了一下。”向桉弯腰把花盆抱回花架上，让它待在个开花最多的兰花旁边，“今年飘香楼收入如何？霍心有无别的想法？”
“她没有什么想法，今年因着公主那几道的菜肴，比去年盈利了近五成。”小汝叹口气，“还好去年公主及时把大权拿回来，不然飘香楼可要被霍心整得关门大吉。”
“霍心第一次做生意，亏银子在本宫意料之中，银子没了就没了。她能凭着本宫给的几道菜不仅成功盘活飘香楼，还弄出许多新菜，足以可见她很适合做生意，以后飘香楼本宫不会再插手，完全交由她管，只收分红了。怎么样？你要不要也试试？”
“不要不要。”小汝头摇得飞快，“公主让奴婢学，奴婢可以学，技多不压身。但要奴婢离开公主，那是万万不行的。”
“好吧。本宫不勉强你，哪天想做什么了告诉本宫，本宫可能会不懂，可银子一定给得充足。”
“多谢公主。”小汝别头快速望了一眼窗外，“公主，现在苻将军他们是不是要入宫面圣？”
“是。打了胜仗自然得去领赏。”
“真好，那今夜刁席就能吃上宫中的饭菜了。”
虽说苻清白在边关书信不断，却从未输过一场战事，他在战场上的未卜先知、行兵布阵，仿佛他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以至于带着刁席一起在边关立了不少功劳，别说饭菜，说不定还会领一个小官职。
“暂时吃不上。”向桉轻抚茶杯，“可能得半个月后。”
小汝不觉奇怪：“庆功宴要等这么久？”以往的庆功宴可没有这么久。
庆功宴不用等这么久，而是荻原青要来了。如果蝴蝶效应不严重的话，大致走向仍照先前的话，算算时间，帖子现在应该已经摆在皇帝的龙案上了。
向桉轻抿一口茶：“等过几日你就会知道。走吧，先回府等刁席。”
公主府上的下人早已激动眼红得不行，这一年以来，不少人想要引起向桉的注意。要知道刁席以前和他们毫无分别，正是一朝得了公主青睐，公主给他搭上了苻将军的路子，如今这才一飞冲天的。
“公主，刁席得了大功劳，是否要府中下人们打赏些？”秦筝拿着账册递给向桉，上面写着的是公主府可随时调用的银子。
在近一年的不懈努力下，现在的秦筝已经能把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各方的人际关系处理起来同样游刃有余，熟稔度丝毫不输京城中最厉害的管家。
“问过小汝了吗？”
府里下人们的小算盘，向桉心里清清楚楚，然而刁席能有今日成就，全是靠他自己。若不是他拼命，寻常人在苻清白耀眼光芒下很难出头，所以赏银子的事哪论得到她来做。
秦筝：“汝姑姑说不赏。”
“听小汝的。”向桉毫不意外小汝的做法，小汝识人眼光强悍，能与她结交的好友少之又少。
“遵命。还有一事。”秦筝伸手将账本往后翻了数页，最后指着最下一列，“公主，这笔账奴婢查不到。”
——四月五日，支出一千两银子。
向桉：“本宫拿去买了馒头，赏给了一个破庙里的小乞丐。”
事实上，是她用馒头作为鱼饵，在破庙里钓合适的乞丐做暗卫。
整整一年了，她的暗卫已经从五万变成了七万。人数很多，吃的也多，庆幸曾让小汝私下卖了不少好东西，不然她得要养不起。 「扔果子、扔花，出自一个成语：掷果盈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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