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lian，好了没？我请你吃饭。”
段浮夜一手撑在会议室的玻璃门，探出半个身体，看到沈亦穆时，笑了：“沈律师还没走啊？再不快点，等下要堵车了。”
“我再问Lillian几个问题就走。”沈亦穆说着看向凌涟。
凌涟没有理会沈亦穆，只说：“有问题就邮件沟通吧。”
“我没有你的邮箱。”沈亦穆拿出随身笔记本和笔，绕过会议桌，走到她面前，“写给我吧。”
凌涟看看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笔记本和笔写起来。
沈亦穆终于看清了她的右手腕，那是一个纹身。
一双洁白的羽翼振翅舒展，一条缠绕的蛇，一只挣脱不了的蝴蝶。
怪异的图案。
“好了。”凌涟递回笔记本，但沈亦穆没拿。
“那个图案……”沈亦穆依旧盯着她的右手腕，“以前没有……”
凌涟拉住沈亦穆的手，把笔记本按到他的手心，“邮箱已经给你了。”
沈亦穆拽住她收回的左手，“你……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凌涟垂眸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又抬眸看看沈亦穆，正要打发他，却听到段浮夜的话。
“Lillian，走不走？”
“沈律师。”凌涟抬起下巴，点了点，要沈亦穆松手。
沈亦穆看着凌涟和段浮夜离开会议室，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算了，总还有机会的。
半夜回到公寓，凌涟洗漱时，发现洗手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少了一大半。
叶烬终于还是听话了，把他的东西拿走了。
要是真纠缠下去，原主会怎么处理？
浴缸的温水蓄完，凌涟整个人埋进水里，暖意抚过肌肤，松弛了她的神经。
“唔……”她靠在浴缸里，闭上眼。
【94，第一个节点完成了吧？】
【是的，已经完成。】
原主没有遇到过纠缠的人，即使这些人再怎么说不愿意离开，最终还是会乖乖地走。
他们知道惹怒了原主，不仅连最后一次机会都没有，可能原本能做到的资源也跟着消失。
爱和资源至少得有一个，不然得不偿失。
他们只会在离开之后，时不时地刷一下存在感，试探原主，期望原主能忽然“回心转意”。
男人啊，在得失的利益计算上从不吃亏。
原主十分清楚，所以才会选择那些有求于她，愿意做月抛型恋人的男模或男明星。
月抛啊，原主记忆里最快的是周抛。
这速度……
关键那些人个个都说爱她……
凌涟还挺佩服原主。
穿上浴袍，把浴缸的水全放了，她走进卧室，眉头跳了两跳。
床边有个小行李箱立在那里。
她拿起上面吊牌，上面写着：Jin Ye。
刚刚她还夸叶烬识相，搞半天她白夸了。
小行李箱的一个轮子下有一张白纸，凌涟拿出来一看，冷笑。
她随手将白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又拖着箱子走出了卧室，扔到了门口。
回到床上，她翻开手机，手指动得飞快。
一分钟后，关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凌涟刚刚将黄油涂到面包上，门铃响了。
她叼着面包，一手拉着小行李箱，一手打开门。
看到门外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把小行李箱推到她面前。
“……”那女人僵着笑脸，好半会才说，“……生气了？”
凌涟拿着半截面包，冷淡道：“你家叶烬不听话，拖泥带水。”
“别介意，别介意。我会让他注意的……”女人略带歉意。
凌涟扶着房门，头靠着门框，“你这经纪人放他到我这之前，没劝过？没警告过？”
女人终于笑不出来，叹息，“怎么没说过。但他不信邪。非要凑到你跟前，算是丰富你这一个月的休假。”
“那可真谢谢你了。”凌涟笑着关上了门。
门外，行李箱的滚轮发出咕噜咕噜声，逐渐变远。
原主回国后，没有马上进入段浮夜所在公司，而休息了一段时间。
叶烬就是这段时间来到她身边的，两人一起玩了不少地方。
“哎呀，一定是假的。叶烬怎么会看上这种老女人？！差了五岁啊！”
一进办公室，沈亦穆就听到这句话，接着是另一个声音。
“可是都有照片了。你看标题：惊！人气男模新恋情，与年长五岁的恋人海边共度。照片上，两人确实很亲密。叶烬牵着那女人的手，另一只手始虚终环着对方的后腰，就怕她在礁岩上摔倒。”
沈亦穆挑眉，办公室的女生又在讨论明星八卦了。
“年长五岁就算了，还有纹身！会带坏我家弟弟的！”
“唔，这纹身确实挺奇怪的。”
“何止奇怪！根本就是吓人，一条蛇啊！还缠着蝴蝶……居然给一个特写！啊啊……我一看到就浑身发毛。”
蛇？蝴蝶？
沈亦穆停下脚步，一转，走到那两人的格子间前，“什么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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