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叶沙沙响动，她发起呆来。
他说睡觉就锁门，可是她每次犯困都在作画一半时，要是去关门瞌睡虫就跑了……太阳太暖和了，睡一下更重要……
嗯……眼皮开始往下，手指松开了画笔……
“哎？又睡？”身旁响起了低沉的话语声，“嗯？睡着了？”
阴影在眼前晃过，有什么拨动了发丝，宋霖波陡然醒了，一只手正退开。
段浮夜有些尴尬，他只是撩开了她滑到额头的长发。
“咳，我……”他卡壳，能说什么？
宋霖波有些不自在，想到刚才那个女生，冲口就说：“有女生找你。其实还挺多。怎么都喜欢找上门。”
段浮夜听出了点抱怨的味道，心里一动，“你不喜欢她们来？”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们来？”宋霖波奇怪地瞥一眼段浮夜，“她们打扰我了。”
段浮夜有点失落，转瞬嗤笑自己在干嘛呢。
“那你担待一点。”
“为什么？你和她们快点说清楚不就行？”
“说清楚？说什么？”这下段浮夜不明白了。
“她们不是喜欢你吗？”宋霖波不懂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明明就和她没关系。
“啊……”段浮夜笑笑，本来想说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躲，才不留联络方式。可一看她的样子，他突然就不想说了。
他想看看她到底是因为被打扰不乐意，还是不乐意她们来找他。
等离开画室，段浮夜忍不住扯自己的头发，完蛋了，他到底发什么神经。
6
宋霖波经常看到段浮夜和不同的女生一起，每次她都会留意下那个女生是不是上次见过。可惜，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
每次，她都发现女生很热情，段浮夜就挺敷衍。
这算什么？
不愿意快刀斩乱麻？不愿意伤害？还是当消遣？
她直觉段浮夜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只是和她关系似乎不大，但她看不惯。
一年时间很快，她都成师姐了，师妹司凌涟的才能令她惊叹。她介绍了一个不算熟的客户给师妹，师妹的设计符合那个客户的要求，可惜出了岔子，客户盗用了师妹的设计。
幸好，她找了法学院的老师帮忙，老师叫了自己的学生去了解情况。师妹说一切都好，她就没再管。毕竟再不多久要毕业了，她得准备毕业作品了。
宋霖波蹲在画室里，地上铺着大画布，盯着画布发愣。
“你好。”
“段浮夜不在。”宋霖波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实在是来找他的女生都喜欢上门。
“我不找他，我找你。”
宋霖波抬头，倏然转向门口，“找我？”
“对。”门口的女生笑了，“我们聊聊好吗？”
宋霖波坐在咖啡馆里，想的却是自己居然会成为其他女生了解段浮夜的途径，这算助攻？
“原来你是这样。”女生又笑了，很甜美的笑容，“怪不得，他不喜欢我。”
宋霖波不解，她的台词好像不对。
“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你难道没感觉？”女生一点都不觉得她的话突兀，自顾自地继续，“我知道女生约他，他都不会拒绝，前提是能约到他。”
“什么？”宋霖波觉得女生的话莫名其妙。
“我约他的时候，是把他堵在了图书馆门口。”女生似乎回想到什么，笑着摇头，“搞得我好像是病毒。”
“……”宋霖波决定不要开口。
“他只会同意一次约会，每次的地方……你真的没发现吗？”
“什么？”
“每次都有你。我觉得他就是故意让你看到。”女生的笑容落寞下来，“所以他喜欢你。”
宋霖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对呀。”女生再次笑起来，这次的笑容没了落寞，反而开怀了，“他在意你，你能喜欢他，不就是件好事？”
“万一我不喜欢他呢？”
“那就可惜了。但你真的不喜欢他吗？我观察过……”女生还在那边滔滔不绝。
宋霖波觉得女生真的有点自来熟，她不习惯应付这样的人。
6
离开咖啡馆，宋霖波慢慢往校园的湖畔走去。
段浮夜喜欢她？
嘴角翘起，原来是这样，她仰头呼出一口气。
也许可以试试，看看段浮夜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她等顶着一头紫色短发走在校园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看到那反应，她想笑，想大笑。
疯狂，她想要很久了。
但对于艺术生来说，她现在的行为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吧，那么段浮夜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
段浮夜看着宋霖波的短发，好一会才说：“很适合你。”
“真的？”
“当然。”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该这样。”
“什么？”
“第一次见你就觉得，长发有点死板了，配上你那神情。”
“什么神情？”
“一副看淡的神情。”段浮夜说完就后悔了，谁会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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