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安乖乖闭上了嘴:“对不起，姐姐。”
肖闲这才舒心，心想这死孩子真不好糊弄。
她斟酌一下语言，然后试探地问:“修安，你知道……梦魇吗？”
幼童的身子一颤，他的一直含笑碧眸终于有了波动:“姐姐为何问这个？”
肖闲面上不动声色，她沉声道:“我最近因这三寸毒，魔法止步不前，这样下去恐生梦魇。”
“你不是在光明神院呆过吗？听说里面藏书极多，我问你，关于梦魇一事，你知道多少？”
修安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正常，他道:“梦魇之事，其实是修炼者神色动荡而生，据我所知……”
“啰嗦死了，”肖闲恐时间长了生事端，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却不小心被挥手带过的风呛了一下，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才止住。她神色恹恹:“我现在身体不好，没空听你瞎掰扯。长话短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修安恭顺地低下头。
“梦魇者是否可以清醒？”
“定力强者方可勘破迷障。”
“梦魇者在梦魇中会迷失本心吗？”
“时间长了会，也是与修炼者的定力与心性有关。”
……
抛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肖闲终于切入正章。
“梦魇者可操控梦魇吗？”
“极少数。”修安犹豫了一瞬，最后严谨道:“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将梦魇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而自身还不迷失。”
肖闲若有所思，指尖抵着太阳穴揉了揉:“那你说，什么情况下梦魇者自创梦魇拉他人入梦，自己顶替原身来观察，就是——占魂。”
修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没有这样的人，在古籍中记载，自创梦魇害人者不可入梦干扰。”
肖闲笑了笑，想起上一个梦魇:“可我就是见过，有人不按梦魇走向，操控了自己的梦魇。”
她接着把魔王梦魇清醒、剜眼、戏弄维尔的事换成另一个故事说给修安听。
“以你所见，这个人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修安认真地听着，末了叹气:“闻所未闻，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不过——”幼年魔王笑道:“还是不一样的，姐姐说的那人是至沉沦中清醒，非自创梦魇，梦魇那是天道设下考验修炼者心性的道具，因此他清醒即可以操控道具。而古籍记载，自创梦魇者绝不能入梦。”
“能自创梦魇的，是挑战天道权威，自己做出了天道才可以做的道具。天道绝不会容忍他还能入梦操控。”
“啊……”肖闲点了点头，疑惑道:“那为什么那人还要自创梦魇引人入梦？自己又不能控制，图什么？”
“折磨。”
修安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设一个悲惨至极的梦魇，让入梦之人痛不欲生。”
“哦……”肖闲心想:别说还真符合那魔王的变态心理，现在是不是不用太担心他能占魂了？
她松了一口气。
面上笑盈盈道:“谢谢你解惑，我累了，你下去吧。”
待修安离开后，她从手上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本古籍。
这是她让夹子音变得第二个愿望，能够快速了解这个世界的魔法。
她把手放在古籍上，寻找答案。若是与修安说的不一样，那么……
一直开着通风的窗被狂风吹得“吱呀”叫了一声，一片枯叶打着旋儿地飞进来，落在了那页翻开的书上。
她顿住了。
古籍那张写道:“控梦者不可入梦。”
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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