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匈奴不显,仅余居次率十三众,于广野之上,苟延残喘。
腾瑞为求自保,立牛车呼号,向众人曰:
“南有古语: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尔等曾赴市否?一毡以购刍藁,半车不足。日无暇晷,晨起暮归,牛困人饥,终得何物?”
“劫君成果,不均以报之!夺君妇孺,狂悖以淫之!掠君子女,诲化以雠之!”
“若为佣牧,何富贵也?何安息也?何自由也?”
“他日为王,人尽丰足。”
“(匈奴)部落之光,不可辱没!为吾族类,为吾子孙,吾必起战!必讨无情背叛之恶徒,必讨攘夺家室之胡虏,必讨欺压盘剥之贵胄。”
“斩破夜幕,光复旧土!千里荒芜,再兴匈奴!”
众人皆服,膜拜匍匐以为贤,拜尊“腾瑞单于”。
......
元年,是时东胡强盛,腾瑞游说诸多部落,集三万人马,始攻赤峰。
匈奴穷兵瘦马,承马镫之威,取众心之志,创奇迹之战。
腾瑞依秦制,立匈奴军功爵。
底层为“牧士”,可升什长、百长、千长。
千长之后,当为裨小王、裨小相、封都尉、当户、且渠,合称“诸二十四长”。
且渠往上,设左右骨都侯、左右大当户,率千骑。
大当户之上,设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率五千骑,统一千零散部落。
设左右谷蠡王,率万骑,统三千零散部落。
最高一等,当为左右贤王,率十万骑,分理东西,非单于至亲不可任之。
战场所得,士卒依功而赏,总分二半,王庭取三,余下归公。
腾瑞设旗帜,以草为底,弓弩再上,颇具射日之姿。
......
秦王(政)三年,遣蒙武率五十万北上,为助腾瑞。
秦出十万,赠士兵武,授将兵法,共研骑术。
(腾瑞单于)二年,赤峰被匈奴所灭,扎达不敌,降之,复被挛鞮依斩首,以报父仇。
东胡王初轻腾瑞,不为备,或忙于内患,是时赤峰与鲜卑敌视。
......
(腾瑞单于)三年,鲜卑王亲至,豪送贵礼,共倾联盟。
鲜卑王原为挛鞮氏,赘入鲜卑,改拓跋氏。
因(拓跋)尕与(挛鞮)依为姐弟,两派和谐,图谋大计。
及腾瑞亲率兵至,击,大破灭东胡王,夺其地而收其民人及畜产。
......
(腾瑞单于)四年,腾瑞既归,返秦,被李信误认相鼠,擒之,亲送咸阳,得见秦王。
(二帝)共商大计,以图中原,秦王曰:“天下诸侯,孰强孰弱?”
腾瑞笑曰:“中原七雄,最弱当属韩国,因四面强敌环,伺东邻魏国、西接秦国、南濒楚国、北靠赵国。”
“地域狭小,可战长更,难以熬续。”
“其次,可为齐国。”
秦王惊曰:“齐国地处沿海,环境卓越,资源丰富,水陆交通便利,安为弱者?”
腾瑞曰:“齐地虽广,甚多平原,非易守难攻之势,兵马可长驱直入,难以匹敌。”
“五国伐齐,经此一役,齐国羸弱,不胜往昔。”
秦王点头曰:“寡人以为然,齐国之后,何如?”
腾瑞曰:“魏国,此前实力强劲,本可徐徐图之,先西进灭秦,后环伺赵韩。然急攻进切,左右树敌,从此颓废尽显。”
秦王叹息,曰:“然,魏武卒不容小觑。”
腾瑞笑曰:“武卒之存,双刃剑也。昔之岁年,魏国财赋,不胜其负矣。”
秦王深以为然,复问曰:“弥弱者,何如?”
腾瑞谓秦王曰:“燕者,北抗东胡,南抵齐赵,双线作战,早衰已疲,又屡次犯赵,战事频发,疲赵自弱。”
“天下名将众多,燕国无一,已有败亡之相。可联纵赵,上下围攻,燕国必亡!”
秦王眉挑,曰:“当如何?”
腾瑞复曰:“匈奴既占东胡,又并鲜卑,可割地千里献于燕,令其为众矢之的。”
秦王摇头,否曰:“此计,汝过劳矣,牺牲甚多,不可。”
腾瑞再劝曰:“世人皆知你我姻亲,秦匈友好,诸侯不敢攻秦,然能制匈奴。唯有分化燕赵,棋胜一着。”
秦王忖久,无奈曰:“善。”
......
(腾瑞单于)五年,燕国北上,越长城征匈奴,腾瑞不在,(拓跋)尕举兵西征伐月氏。
月氏,本为秦败戎狄之嗣,继中原绝学,旧年未改。
战河套,(匈奴)斩首六万,大胜。月氏王室,阿曼等六十人皆枭首,灭其宗。
燕军五十万,匈奴人首尚不及也,腾瑞求民安,宁受辱,割故地,迁月氏,以避祸。
族人不服,志在与燕师决死。
腾瑞叹曰:“念匈奴之雄,往昔驰骋草原,东胡既灭,月氏亦平,何时尝此败绩哉?”
“燕非昔日之敌,其盛卓然,望尘莫及,唯效勾践卧薪尝胆,俟来日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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