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眨眨眼，随口答道：“分享？”
很好，你是懂互联网精神的。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恨天恨地恨人类恨父母恨老师恨老板，恨不得让所有东西一起毁灭，这就是互联网现状。所以，理解这种现状，然后做好自己就行了。”
李雪这个直播本来就是聊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目的性。此刻见他说得有趣，也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
“那你怎么评价有些人骂你说话不像个正经艺人，说你没素质，骂你说话脏？”
弹幕这时候也是嗨起来了。
【好好好，就是要问这种问题才有意思，小编会问多问】
【林储言就是说话难听，天天这样怼网友，难道还有人觉得他牛逼？】
【就只能乖乖挨骂是吧？楼上傻逼，鉴定完毕】
林储言耸耸肩：“我其实没对他们说过一句脏话，如果他们还觉得脏，这洁癖，十个安全套都无法解决，建议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李雪听他这么说，也有点愣住了：“哥，这是可以说的吗？那什么套。”
林储言倒是不以为意：“你看，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很莫名其妙的。大家好像约定俗成一样，啥都不能说，就连安全套三个字在大家眼里都变脏了，其实你再仔细想想呢？”
李雪其实也觉得不太对劲了：对啊，为啥自己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三个字不能说？
她顺着话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大家都这样……但是可能这就是有些人不喜欢你的原因？就是，怎么说呢，锋芒毕露？”
“也许吧，但是这也不犯法啊对吧？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因为我这样就看我不顺眼。”林储言想了想，“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想赢，另一种是想赢得辩论。大部分人都是第一种，小黑子是第二种。”
李雪接他话问：“那你呢？”
林储言笑了笑：“我是第三种，我全都要。”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至于锋芒太甚什么的，我想说，我们不能用温柔面对黑暗，要用火。”
【神特么全都要，求求你给小黑子一条活路吧！】
【有一说一，用火面对黑暗这句，还蛮有哲理的】
【林储言嘴巴开光了？还是说他平时也这样？纯路人，只听歌，平时很少上B站】
【楼上的，他一直都这样……】
李雪把话题拉回新专：“哥，聊聊新专辑吧。来之前我也是做过功课的哦，歌都听了，还看了不少专业人士对蓝专的分析。我自己的理解的话，其实这就是一张关于成长的专辑？你怎么看待成长？”
林储言说话难听得很，没有犹豫：“很多人在遇到挫折的时候都会寻求安慰。但我想说，任何寻求安慰的行为都不会让你成长，只是让你有短暂的安全感罢了。成长其实是特别艰难的自省，你必须抛弃所有好听的话，生命中最大的敌人，有时就是困在思想围墙里的自己。”
……
整个直播聊了大概半个小时，也就接近尾声了。
直播的最后，李雪作为粉丝，还是有点担心的：“总感觉这期直播这些话，喜欢你的人会更喜欢你，不喜欢的会觉得被冒犯，就更不喜欢了。好像哥你一直以来的评价都很两极分化呢……”
“冒犯吗？那就再冒犯一句好了。”
林储言想了想，决定再说狠一点。
“有些人并不是不喜欢我，他们是无差别地讨厌着像我这样的人。他们从小就被教育隐忍低调才能成功，可活到了今天他们还是一事无成。突然看到一个张扬高调且成功的人，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过往几十年的隐忍都像是笑话。所以他们破防了，他们必须让我消失，让我失败，才能恢复自己世界观的架构。”
……
结束了直播和专访，李雪等人也离开了。
走之前，林储言还给仨人都送了自己的签名版实体专辑。
送走几个人后，林储言躺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就看到网上确实有不少人都在讨论他这个直播的一些言论了。
嗯，骂的人确实不少，尤其是他在直播中说的最后这段话。
不过这确实就是林储言心中所想，他也不打算改。
他甚至还想到了前世的一首诗，一首李敖先生的现代诗。
诗很直白，所以他记得还蛮清楚的。
嗯，倒是蛮符合他现在的心境，也很契合他如今的境况。
于是索性就拿过来发微博了。
编辑，发布。
《我将归来开放》
因为我从来是那样，
所以你以为我永远是那样。
可是这一回你错了，
我改变得令你难以想象。
坏的终能变得好，
弱的总会变得壮。
谁能想到丑陋的一个蛹，
却会变成翩翩的蝴蝶模样？
像一朵入夜的荷花，
像一只归巢的宿鸟，
或像一个隐居的老哲人，
我消逝了我所有的锋芒与光亮。
漆黑的隧道终会凿穿，
千仞的高岗必被爬上。
当百花凋谢的日子，
我将归来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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