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听说过。”
季万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地就回忆起一些细节。
“有些奇怪，他们之前都不怎么联系我，前段时间倒是有点旁敲侧击我的经济状况……”
一旁的邓灵萱则是吃惊地张大了嘴。
“怎么会欠债……？阿姨他们不是小生意做得好好的吗？”
“赌。”盛晗昱只说了一个字，他俩立刻就明白了。
季万紧紧皱眉。“大姐和大姐夫……”
他很清楚这东西一旦沾上，这辈子都……就等于没有这辈子了。
“……这事儿是我碰巧知道的。”穆子默在盛晗昱的眼神示意下开口。“本来我也不想说出来，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感觉你俩和他不是一种人，这才跟你们说的。”
穆子默省略了好多话，比如没几个钱还学人家去公海赌场之类的……
他知道这些钱大部分都是邓灵萱的，这么说出来，对她也太残忍了。
“但阿姨他们欠钱，和表哥进去有什么关系？”
邓灵萱不太清楚其中的关系，于是问了个很天真的问题。
在她看来，这只属于是经济纠纷的一种，把钱还了然后戒了不就好了？
季万见她好像压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色道，“萱萱，你要知道，赌徒是会家破人亡的。他们没钱，用什么去还？还不是骗亲戚骗朋友，只是骗钱也就罢了，骗出国卖器官的也不是没……“
他莫名想起之前有几个群演说是接了出国的大制作，然后就消失了……有些说不下去了。
“没错，”穆子默很高兴这儿还有个明白人，顿时觉得盛晗昱要把季万拉上再谈的想法很对。“这些人赌红眼只会六亲不认，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们要小心，这次节目结束可能会有危险。”
“……”季万愁眉苦脸。
他是第一次产生这么巨大的无力感。
事情已经这样了，劝他们收手也不可能。
别说断绝亲戚关系，难道债主会听吗？
他也就算了，一穷二白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邓灵萱比较有名，债主找上门来也更加简单。她一个小姑娘，更加没办法保护自己。
再说了……以姐姐姐夫吸血的态度来看，很难说没有拿邓灵萱的名义去担保……
“所以说……高飞白在监狱里，至少不会被亲生父母骗去卖器官。”盛晗昱微笑，“这不是很安全吗？”
穆子默有时候真觉得盛晗昱比他还像黑道太子，尤其是说这种事的时候还面带微笑……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
被巨大的信息量打击得愣了好半天的邓灵萱忽然说道。
她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似的，看着二人，“我是说，有没有办法不被他们波及？”
盛晗昱听到她这话，还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邓灵萱要说些什么“我来帮他们还”之类的话，看样子是真的醒过来了啊。
“办法……也不是没有。”盛晗昱思索了一阵才说。
邓灵萱仿佛得到了希望似的振作了起来，就连颓丧的季万也打起了精神。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穆子默：我就说这个人比我还……
“抱歉盛老师。”邓灵萱立马道歉，“是我着急了，我应该自己想办法的，不好意思……”
“不对哦。”盛晗昱冲她笑了，“陷入困境的时候就要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你问我才是对的。”
虽然这件事他基本上只需要打个招呼，但……邓灵萱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这和平时搭把手帮忙的性质可不一样。
邓灵萱和季万只能沉默。
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交换的条件，而且总不能张口就说“我们欠你一次人情”吧？
他们何德何能啊，敢欠盛晗昱的人情？
平日里不觉得，遇到事才发现，这世上确实是存在阶级鸿沟这种东西的。
“这样吧。”穆子默说，“倒不如问问叶师傅有没有打击犯罪的兴趣呢。”
盛晗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么刁钻的角度都能被你想到？
他其实只是不想平白无故地帮助别人，这样对他自己不好，对被帮助的人，也不好。
盛晗昱没有过多思考，很快点头，“如果叶师傅有兴趣，这事可以从长计议。我的建议是，你们先找叶师傅谈一谈。”
“那我现在就问。”邓灵萱毫不犹豫地给叶三清发信息。
如果要说这里除了盛晗昱还有谁可以帮忙，那就只有叶三清了。
虽然理论上还有其他人，但邓灵萱深知如果连盛晗昱和叶三清都不愿意帮助她，那其他人更不熟，更加不可能了。
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叶三清刚洗完澡，就看到邓灵萱发来貌似很严肃的信息，立刻就过来了。
“什么事？”叶三清边进门边说，看到盛晗昱他俩还很是诧异，“这么热闹？”
“叶师傅，我和舅舅现在有一个难题，需要问问你的看法。”邓灵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叶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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