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熟悉的推门声，熟悉的身影，那一袭白发白衣，璀璨的紫色眼眸，以及优雅至极的那个人。
唯独让陈闲十分不解的是，明明姜淼压根不在场，仅凭一个渊主难道也能召唤来门吗？
“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她多了那么一缕凄然，但身遭的力量却比起初见之时强盛数倍，陈闲神色微动，如今自己的眼界也已经不再是当初失忆的他了。
未来的姜淼，论位格，论实力，如今看来已经非常接近自己全盛时期了，而且每一次开门都会伴随着实力提升，看来自己是要被弟子超越喽。
后继有人，青出于蓝，真是太好了。
“嗯，好久不见哦。”
陈闲挤出一抹最真挚笑容，缓缓开口道，就如同见到久别重逢的故友般亲切问候。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和老师以这种形式相会面了吧，下一次……一定会有下一次的，我保证。”
“是有发生了什么吗？”
“嗯，泷妖，祂真的很强，强得可怕。”
“是嘛？不过看来淼淼已经找到了对付祂的办法，而且正在付诸努力，比老师我厉害哦。”
“……”
至此，少女陷入沉默，陈闲并未追问，胸口的撕裂感愈发强烈，他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在一旁的程生虽然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毕竟也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当他回过神来瞬间，就感到一股怒意，随即径直向陈闲的方向走来，手中银色金属凝聚为剑，泛着寒光。
“我不管你是谁，没有人能阻挡我们追随真理的脚步，所有异教徒都应该被彻底消灭！”
一剑锁定心脏，刺了过去，同时程生时刻警惕着在一旁不远处的白衣少女，早已做好战斗准备。
然而，她始终未曾移动分毫，只是缓缓闭上眼睛，痛苦之情肉眼可见，陈闲恍然如梦，他没有挣扎，看到少女的选择，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这么做能让你赢的话，那么我愿意哦……”
一剑穿胸，血染泥泞，溅洒在斑驳的墙壁上，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发声，虽然身体上痛苦无比，但表情却久违宁静淡然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没有选择……呜呜，哇啊啊啊……”
她几乎压抑不住崩溃的情绪，掩面痛哭。
如此画面深深雕刻入少女的心扉，终将成为她心底深处永远的痛苦，绝对无法忘怀，这个折磨的日子。
直到那个人的身躯无力跌倒，眼中最后一缕光亮彻底消散，程生无比嘲笑似的看向脚下的尸体，以及那眼睁睁看着陈闲被自己杀了，保持无动于衷的少女，眼中闪过些许轻蔑。
“什么都不敢做，呵呵，倒也省去我一番琐事了。”
嘲讽……辱骂……不绝于耳，羞耻……愧疚……刻印于心，她只是跪倒在那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人面前，眼中灰暗。
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由吗？
不重要了，既然走上这条路，我就应该明白需要舍弃的东西，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程生双手插兜，目睹这一幕，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他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呢，虽然好奇，但正事还未做，计划最后一步已经近在咫尺。
“那么你就好好陪着他的尸体发呆吧，后悔吧，绝望吧，崩溃于此吧，这都是你所选择的，不是吗？”
他回头准备离去，然而身后忽然传来少女一声冰冷且煞气冲天的话。
“你会付出代价的，快了，马上就会到的……呵，哈哈哈……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而你们，首当其冲。”
程生微微回眸，冷笑一声，并未做出回应，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对方的无能狂怒罢了，真不懂这群人为什么老是认为自己会被虚无缥缈的恐吓吓住。
“是嘛？那么等到那一天，我再后悔吧。”
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画面中，融入虚无，不知跑到了何处无法探测的位置，而少女也没有尝试追踪，她只是默默伸手抚摸那个人已经愈发冰冷的手。
鲜血，染红了袖襟，她用双手扶起那双曾经温暖过自己无数次的手掌，放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最后一丝余温，面如死灰，纵使沾染污渍也毫不避讳。
“请最后一次赐予我希望，Seisen。”
不知不觉间，有某种璀璨如繁星般的金色光辉逐渐融入其身躯，点缀她的灵魂，直到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一瞬间，少女得到了升华，历经三次加持借取，终于到了她所能达到的巅峰位格。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经只余下一抹决绝。
“这种程度，有资格了吗？”
阴影之中，深邃的右眼深处，某道声音传来。
“叠加了如此之多的能力，你的羁绊钥匙已经算过得去了，足以对标亚尊，再高端的目前也接触不到。”
“也就是说，我有资格杀祂了，对吗？”
“理论可行，实战我还是奉劝你不要这么做，第一至尊比你想象得要恐怖得多，听我的，去找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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