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天津卫发生了一件离奇的大案。
这日清晨，北门外菜市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卖水果的，还有那些买菜的婆姨婶子，把个菜市场挤得满满当当。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高呼：“死人啦！”
众人一惊，纷纷扭头望去，只见鱼摊前围满了人。一个卖鱼的汉子躺在地上，双眼圆睁，七窍流血，身上却无一处外伤。有人壮着胆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早已没了气息。
巡警队闻讯赶来，驱散人群，拉起警戒线，开始勘查现场。死者名叫郑二麻子，是个鱼贩子，四十多岁，孤身一人，以卖鱼为生。
法医仔细查验了郑二麻子的尸身，发现他身上果然无伤，但七窍流出的血颜色发黑，显然中了剧毒。那么，他是何时何地中的毒呢？
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巡长赵四爷，绕着鱼摊转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活蹦乱跳的鲜鱼上。他心中一动，叫过摊主老刘头，问道：“你这里的鱼都是从哪儿进的？”
老刘头颤着声说：“都是今早上从城外河湾子进的，我和郑二麻子一起进的货。”
赵四爷又问：“进鱼时，你可曾发现郑二麻子有何异常？”
老刘头摇摇头：“没有啊，我俩一起进的货，卸完鱼后他就来摆摊了，我一直忙着招呼客人，也没顾上和他说话。直到有人喊死人，我才知道……”
赵四爷点点头，让手下人把老刘头带回巡警队，又命人把郑二麻子的鱼全部封存，带回队里详查。
回到巡警队，赵四爷命人把老刘头带到一间审讯室，自己和助手小李进去，开始审问老刘头。
一番审问后，老刘头仍坚称自己和郑二麻子一起进的货，之后就没再见过他，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赵四爷点点头，让手下人把老刘头带下去，好生看管，又叫人把鱼送来，自己和助手小李开始仔细查验。
这些鱼都是鲫鱼、鲤鱼之类的河鱼，一条条活蹦乱跳，看上去并无异样。赵四爷让小李拿来一只碗，从鱼缸里捞出一条鲫鱼，用力摔在地上，鲫鱼挣扎了几下，不动了。赵四爷剖开鱼腹，仔细检查了一番，又让小李把鱼的内脏洗净，放在碗里，自己则把剩下的鱼全部剖开，逐一检查。
忙活了大半天，赵四爷终于查完了所有的鱼，却一无所获。这些鱼的内脏并无异样，和普通的鱼没什么两样。他皱了皱眉，端起那只装着鱼内脏的碗，仔细端详。
这时，小李突然叫道：“赵队，你看这是什么？”
赵四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碗底沉着几粒黑色的东西，像是药渣。他心中一动，用镊子夹起一粒，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眉头越皱越紧。
他沉吟片刻，对小李说道：“走，我们去趟药铺。”
两人来到一家中药铺，赵四爷把药渣递给坐堂的老中医，问道：“老先生，您看看，这是什么药的药渣？”
老中医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这是砒霜的药渣，不过被稀释过了。”
赵四爷心中一动，问道：“您能确定吗？”
老中医点点头：“老夫行医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赵四爷谢过老中医，和小李匆匆回到巡警队，命人把老刘头带来，问道：“老刘头，郑二麻子最近可曾和人结仇？”
老刘头想了想，摇摇头：“郑二麻子这人虽然爱占点小便宜，但并无大恶，不曾和人结仇。”
赵四爷点点头，又问道：“那他最近可曾接触过什么人？”
老刘头又想了想，说道：“他每天就是进货、卖鱼，接触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些摊主和来买鱼的客人，再就是城外河湾子那几个渔户了。”
赵四爷沉吟片刻，说道：“你回去后，暗中留意一下，看看郑二麻子最近可曾和什么人来往过，有什么异常举动，随时向我报告。”
老刘头连连点头，不敢怠慢。
赵四爷又叫人把河湾子的几个渔户带来，一一审问。这几个渔户都是老实人，每天打鱼卖鱼，并无异常。审问了一番后，赵四爷让人把他们放了，心中却更加疑惑：郑二麻子到底是何时何地中的毒呢？
这日，赵四爷正在办公室里发愁，助手小李匆匆进来，说道：“赵队，老刘头来报告，说郑二麻子生前曾和一个女人来往过。”
赵四爷精神一振，问道：“什么女人？你可曾见过？”
老刘头摇摇头：“没见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郑二麻子死后，我暗中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生前曾和一个女人来往过，那女人住在城东的贫民窟里。”
赵四爷站起身，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城东贫民窟，找到那女人的住处。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屋门紧闭，里面传出阵阵咳嗽声。赵四爷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赵四爷说道：“我们是巡警队的，来找你问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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