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凌珏看着这名秩序者，他在空中现在巍然不动，就像是从黑夜中凝结出来一般。
“倒是挺应景的。”
黑夜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副本里的茧病毒已经被凌珏注射，他出了副本后，因为副本机制，体内的茧病毒会被清空。
不会再有茧病毒泄露出去了，他也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他只要重新回到暗处，静静地看着副本结束就行。
“那么，咱们有缘再见了。”
“去吧。”凌珏点头，像是在和一个与他玩了一场游戏的朋友告别一样。
他见黑夜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后，不禁自嘲地笑笑。
这些秩序者，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傲慢？还是牛小玲好，墨兰也不错……白桃，嗯，白桃也还行。
凌珏往下望去，那些失去目标的丧尸都已经跌落下去了，天线塔上已经没丧尸了。
看了看时间，还有20分钟。
他花了10分钟，从上面爬了下来，来到酒吧内。
狄安娜见到凌珏，发现他身边的丧尸都无视了他，也明白了。
“你，还是打了茧病毒吗？”狄安娜的语气中有些惋惜。
“嗯。”凌珏有点疲惫地点头，坐在了狄安娜的旁边。
狄安娜关心地检查凌珏的身体，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体温有点高，可能是身体还在适应，你会没事的。”
“嗯，没关系，我坐会就走了。”
凌珏看了下时间，还有8分钟，但他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你要下楼吗？”
“也许吧，也许等下我可能会直接在你的眼前消失，别惊讶。”凌珏笑道，脑袋从昏沉的感觉渐渐转变为刺痛，像被万千蚂蚁噬咬一般。
“我不会惊讶的。你没事就好。”
两人就这样坐在一张小酒桌旁。
狄安娜看着凌珏，眼里闪着光芒。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不是吗？……”
“什么？什么感觉？”
凌珏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速度快到甚至漏跳了一拍。
“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知道了一些事……”
凌珏呼吸急促地看着狄安娜，现在的他几乎集中不了注意力思考狄安娜的话，只能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和你说一句话，只有我们俩之间才明白的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
狄安娜看了一眼周围的丧尸，它们现在都游荡到酒吧里了，不过对他们两个视而不见。
这样的氛围既诡异又浪漫。
“我要偷偷和你说。别告诉别人~”
她轻轻来到凌珏的身边，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这句话，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说来着，但是最后因为教堂的那场大火席卷得太厉害，好像没能够说出来~”
“教堂的大火……很久以前？”
凌珏微微惊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脑子里的记忆却开始变得混沌。
“嗯，这句话就是……”
“凌珏……”
“我会成为你最亮的光。”
凌珏瞳孔微微地震，惊讶地看着狄安娜。
凌珏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对焦，看着狄安娜有好几个重影，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在这样模糊又重叠的影像中，凌珏竟觉得狄安娜和茉莉安娜有几分相像。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同一个人吗？是秩序者创造副本的时候复制黏贴产生的BUG？还是什么？
但是他现在头有点昏，注意力开始涣散，很难进行思考。
只见狄安娜正甜甜地笑着，像是终于完成心愿的女孩看着凌珏，一脸幸福。
她握着凌珏的双手，温热的感觉让他稍微好了一些。
“狄安娜……你……你是……”
“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狄安娜轻轻将食指放在凌珏的嘴唇上，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
“我们会再见面吗，凌珏？”
“我……”
凌珏看着狄安娜的眼神，她好像不再是那个会有些迷茫和害怕的小女生。
他刚想回答，狄安娜却打断了他：
“你不用回答，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凌珏此刻已经无法思考，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五脏六腑就像要灼烧起来一样。
他的牙龈已经渗出了鲜血。
他看了一眼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我……我得走了，狄安娜。”
“嗯。”狄安娜淡淡地点头，她看着凌珏异样的状态，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是之前，看到凌珏满头大汗又难受的样子，她一定会着急地像个孩子，但如今，她却平静如水。
不过她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感情，上前轻轻亲了凌珏的脸一下。
凌珏像是在虚无中感到一丝温润和甜腻。
时间到了，眼前的面板发出提示。
【副本已通关，是否要进入空白房间选择神器，离开副本？】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道：“进……”
凌珏在狄安娜眼前突兀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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