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爱头痛欲裂地醒来,摸摸身边没人,瞬间想起今天要出发去柏崖,上午的飞机。
她猛然起身,头晕得又要栽倒过去。
程景行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她的白瓷茶杯,没好气地递给她说:“还喝酒吗?”
莫爱接过杯子,喝一口,温温的,是蜂蜜水。
她揉着太阳穴,道:“昨晚……我干什么了?”
程景行把一件杏色的羽绒外套丢她身上,泄愤似的,“醉成那样,除了睡,你还能干什么!”
莫爱懵懵地问:“那跨年……”
这是个找死的问题,程景行俊美的眼眸杀过去一个警告。
莫爱举起杯子,挡住脸,又给自己灌下半杯,希望早点醒酒。
“快点穿衣服,下楼吃早饭。”程景行怒气冲冲地下去了。
莫爱捂着胸口,赶紧洗漱换衣。
还好前几天收拾好了行李,现在并不匆忙。
莫爱背了个斜肩的小包,里面装着证件和纸巾。
在衣帽间徘徊数趟,她还是取下了手腕上满绿的翡翠手镯放进了首饰柜。
她松松套上羽绒衣下楼,闻到空气里有面包和黄油混合的甜腻香味。
经过茶台的时候,莫爱隐约闻到一阵花香,好像是……玫瑰?
她疑惑地回身看了看客厅,没看到有花,走到餐厅才发现,餐桌的花瓶里有一大捧白玫瑰。
约莫数一下竟有三十多枝,拥挤地插在水晶花瓶里。
莫爱摸着白嫩细腻的花瓣,坐到程景行旁边,亲他一口,说:“送我的?”
程景行把牛奶推给她,“送猫的。”
莫爱又亲他一口,“替猫谢你的。”
程景行:“………”
猫在沙发上仰着肚皮睡觉,还不知道自己刚收了束特别拉仇恨的花。
莫爱紧贴着程景行,把脑袋靠在他肩头,“别生气了,今天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上山,我不下海,好不好呀?”
程景行把涂好黄油的面包片塞她嘴里,“多新鲜,你本来就得跟着我。”
“……”
吃完东西,胃里舒服多了,莫爱把程景行的证件也放到自己的小包里。
程景行指指她手腕,“怎么不戴了?”
莫爱淡淡说:“硌手。”
程景行眉目微挑,不再说什么,到门廊去拖行李箱。
柏崖气候偏暖,两人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
莫爱换好鞋,坐在门廊玄关处等他。
她手里拿着猫条,一点一点挤出来喂猫吃。
他们一周不在,倩姨每天会来喂猫,顺便打扫。
收拾好一切,两人出了门。
莫爱意外发现,路上好多人手里都拿着白玫瑰,有人一朵,有人两朵。
她踮脚往余煜咖啡店的方向望望,好像看到咖啡店门后有一个白色大桶,里面都是白玫瑰。
“余老板卖咖啡还送花?元旦福利吗?”莫爱疑惑地问。
程景行把她的肩一搂,挡住她视线,急急把她往车后座里按。
“人家做生意,你管这么多。”程景行说完,就催促司机开车。
莫爱想他还生着气,不敢此时惹他,掠过这个话题,捂着额头往他怀里倒。
“景行,我头疼。”
“该你的,”程景行把她拉过来,手指覆上她的太阳穴,“好点没?”
莫爱闭上眼,道:“不够,还要。”
程景行哼笑说:“你再装,信不信现在掉头回去,你把昨晚欠我的还了,咱们再走。”
莫爱马上立身坐好,“我……感觉好多了。”
一秒怂,说的就是她。
程景行把她扒拉过来,按在怀里。
柏崖群山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热冬暖,雨热同期。
他们飞机转高铁,高铁转汽车。
程景行的衣服从棉服脱成了羊绒衫。
羊绒衫在到达芒城时也彻底穿不住了。
他索性都脱了,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袖T恤。
莫爱也差不多如此,到最后也只穿着仔裤和白色卫衣。
村长安排了车来芒市接人。
他们坐上商务车,沿着盘山公路去往村寨。
山路蜿蜒迂回,有些地方非常陡峭,山体表面铺了高韧性的山体覆盖网,以防落石滚落。
程景行开窗望了望窗外,群山峻林,美不胜收。
远处的山是深绿的,蒙着一层白雾,近处的山是浅绿的,高高低低,草木叠生,品种繁多。
溪流在林间环绕,连缀成大小不一的湖泊,清澈见底,映照晴空,如一片巨大的镜子摔碎在这片山林,遗落下无数流光碎片。
程景行贴着车窗往下看,轮胎往外不足一个人的身位,就是如斧凿般陡峭的断崖。
一眼望去,险峻得几乎能看到有雾霭蒙升起的崖底。
美丽的事物总会与危险伴生。
他不禁问莫爱:“你当年也是这么进山的?”
莫爱笑笑说:“景少爷,知不知道一种交通工具叫长途卧铺车,买票就能上,不用身份证,上面有床,有厕所,一天一夜的路程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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