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听棠小脸深沉，“师兄，我刚刚悟出来一个很深刻的人生哲理。”
“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能面刺寡人之过者，降龙十八掌！”
燕澜声轻笑出声，“陛下所言甚是。”
江扶夜不语，冷白指尖在鱼听棠头顶虚扶着。
鱼听棠纳闷，“师兄你干嘛？”
“皇冠歪了，帮你扶正。”江扶夜淡淡道。
燕澜声：“……”
他怎么就没想到？
“鱼糖糖！！！”
熟悉的嗷嗷声从远处传来。
鱼栖舟跳下直升机，朝着鱼听棠快步跑来。
鱼不秋看似淡定，实则步伐生风，几步就把他甩到了身后。
唯独不见鱼照青。
直升机上，鱼照青目光冰冷地看着窗外，神色古井无波。
很好，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他手上。
销毁鱼听棠计划，看来得提前了。
*
马戏团地下拍卖会的新闻被公布到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谁也想不到这么落后的一个小镇，一块钱能买一个大饼的地方。
竟然会有人在这搞活人拍卖。
把人当做商品，任意宰割。
所幸，几百名受害者成功脱困。
而那些参与拍卖的有钱人，竟无一人幸存。
何尝不是一种报应不爽。
鱼听棠没有关注后续，回到小院后洗了个热水澡，回房睡觉。
没一会儿，房门敲响。
“陛下，我熬了姜汤，你喝一碗再睡吧，以免着凉。”燕澜声在门外开口。
鱼听棠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小脸皱巴着，“一定要喝吗？”
“嗯，以防万一。”
“那你等一下，我找个东西。”
“找什么？”
“借口。”
燕澜声哭笑不得，“我放了冰糖熬的，姜味不重。”
她不喜欢姜味，这点他很清楚。
鱼听棠听了，这才端起来一口气喝干净。
确实不怎么难喝。
“谢谢小燕子！”
“不客气。晚安。”燕澜声狐狸眼弯起来，脸庞在走廊灯光映照下凭添几分温柔。
今天也是照顾好救命恩人的一天。
不知为何，这句话在脑海里出现的刹那，燕澜声却没有以往那么高兴。
甚至这句话在舌尖滚过，都滋生出莫名的酸涩。
他怎么了？
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燕澜声匪夷所思地端着碗离开了。
鱼听棠回到床上，没多久房门又响了。
“鱼糖糖！我给你煮了爱心宵夜！”
“这么晚了吃什么宵夜，说了你姐要睡觉，喝杯热牛奶助眠刚好。”
“……二哥你能不能别老是拉踩我？”
“我？你在搞笑么？”
毫无疑问是鱼粥粥和鱼秋秋。
看出鱼听棠很困，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在吵嘴。
鱼栖舟频频回头，气鼓鼓，“二哥你摸我姐脑袋了，我都没摸到！”
“你手不想要了？”鱼不秋冷嗤。
好不容易鱼照青不在，这小子也想跟他争？
鱼栖舟很郁闷，“我还是不是你亲弟？”
鱼不秋眼也没抬道：“二十多年前我和大哥晚上赶路，路过垃圾桶听见哭声……”
“我有我姐独家照片。”
“垃圾桶里有条狗。”
“我打算自己私藏的。”
“狗嘴里叼着你。”
“……”
鱼听棠目送他们下楼，再次躺下，滚来滚去半天没睡着。
一抹身影缓步走到床沿坐下，偏头问她：“怎么了？”
鱼听棠一个胖鱼打挺坐起来，闷闷地说：“师兄，我有点不开心。”
“因为谁？”
“祁望。”
江扶夜执伞的手微抬，随即起身，清冷的嗓音没有半点起伏：“那我去杀了他。”
他举步就走，毫不迟疑。
鱼听棠一个激灵，伸手拽住他的袖子，“等会儿！师兄！你别冲动！”
祁望已经被世界意识认可，又有系统帮他，等同于半个男主。
既然是主角，就不会轻易被除掉。
“我并非冲动。”江扶夜略微低首，神色沉静，“我不能在你身边停留太久，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
只要你在山下过得开心，我无所谓做任何事。
这句话，江扶夜没有说出口。
他低头时肩上的银发垂落，轻轻拂过鱼听棠的手背，带起些微的痒意。
她下意识把那缕银发捏在手心。
“师兄，我还真有个事情想做！”她蠢蠢欲动。
江扶夜点头。
鱼听棠一下来精神了，把那缕头发放在下巴装胡子，“我想给你扎辫子！”
“……可以。”
鱼听棠小时候就想给师兄扎辫子，但是师兄严防死守，就是不让她碰。
除了大多数时候被她蹭乱，他的长发总是打理得如丝绸般柔顺利落，一点毛燥感都没有。
许久。
窗外雨渐渐停了，在玻璃上留下道道水痕，朦胧片片。
江扶夜坐着不动，双目闭合，静静地等待师妹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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