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骗我，你们根本不是那人派来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刚才你亲口承认杀害张莲的录音在手，你觉得你还能逃脱律法制裁么？”
再次被抓回来的秦翠大喊大闹，张强不屑地冷笑一声，直接带人离开。
秦翠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头上蒙着黑色头套让她看不到外面半丝人影。
下一秒，只听一道年轻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阿牛是怎么死的？”
“哼，落到你们手里算我栽了，但是你们休想撬开我的嘴。”
“真的吗？那我只能翘开你儿子的嘴了。”
江长远本想拿秦翠儿子打开她的心理防线，如同对方她的绿帽丈夫一样，然而事情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我儿子已经没救了，插着氧气管也不过是在等死。”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尽管去做，大不了我们娘俩黄泉路上相伴。”
秦翠无情的态度搞的江长远一阵沉默，这是个狼灭，亲妈竟然比亲爹还狠。
顿了半晌，江长远灵光一动开始满嘴跑火车。
“大概你还不知道，阿牛并没有死，从你手里捡回来一命。”
“你的嘴不好撬，你认为差点被你害死的他，会不会说出你们做的肮脏事？”
看到秦翠明显的身体僵硬，江长远知道找对了方向，加大火力忽悠。
“我不信，阿牛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着他喝下毒药，不可能还活着。”
“是么？那你听听这是谁的声音？带上来。”
江长远招手，在秦翠看不到的地方，王康带上来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摁下播放键。
电子合成的声音传出，却让慌乱的秦翠心下大吃一惊。
她太熟悉阿牛的声音了，殊不知这是程远熬夜搜集到的数据声音，如果她仔细分辨便会发现‘阿牛’的声音还是三十多年前的年轻声音。
“带下去吧。”
江长远摆了摆手，嘴角挂着戏谑。
“现在信了吧，阿牛在我手中，你也跑不了。”
“除非你们把自己做的事原原本本说出，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下半辈子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秦翠既然求死，江长远偏不如她意。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话后秦翠使劲挣扎，然而一切都是在做无用功。
“你或许不在乎你儿子的生死，但即便他成了植物人，我也会保住他的小命。”
“然后让他尝遍人间酷刑，说不准我这么一刺激，还能刺激出个奇迹，让你儿子苏醒过来呢。”
越是轻飘飘的话，越不断地攻击着秦翠的心理防线。
她不是不在乎儿子，否则也不会一直插管吊着儿子的命，刚才那么说无非是装作不在意，好让儿子逃过一劫。
“给你个机会，若是你不能在阿牛吐露实情之前坦白，那么你和你儿子都别想好过。”
说罢，江长远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逐渐瓦解了秦翠的防御。
原本她最担心的是那人哪天回来灭她的口，不曾想那人三十多年前销声匿迹，事却被别人先一步发现。
“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你出事，你名下的景炎医院会过继到你儿子名下，届时医院自会好好供养他。”
“好，只要你能保证我儿子不会有事，我可以说。”
秦翠思考结束选择说出实情，却不知她最大的错误便是相信了江长远的鬼话。
吐露真相前，她要再见儿子一面，可今早沈榆便以NSYH仪器要到北宁医院为由，把她儿子弄去了北宁医院，此时自然不可能让她面对面和儿子见面。
江长远掏出手机给沈榆拨去视频，看到那端儿子身上管子没撤，生命体征正常，秦翠方才落下一半担忧的心。
“真正的凶手不是我，我所做的全是那个男人指使我做的。”
“张莲被毒害是他给我的药，也是他的人把张莲诓骗出张家。”
“就连阿牛，也是他们命令我给他下药害他，谁让他贪心的想要更多钱，都是他活该。”
短短几句话中足以看得出，秦翠对阿牛并没有感情，甚至语气中的恨意更显得她对阿牛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阿牛鬼迷心窍拉我下水，我儿子不会出车祸，都是他！都是他害的我沦为今天这样的下场。”
“那人已经吩咐我去毒杀张莲，阿牛却又把害张莲的任务给了我儿子，他就是想让我儿子死。”
“当年的事我只害了张莲和阿牛，那人手眼通天，当时的我根本没法反抗……”
赶着秦翠缺钱的时候，在阿牛不断撮合下，她彻底成了帮凶之一。
先杀张莲，再杀阿牛！
多少年过去了，秦翠已决定抛开过往好好生活，但她也没想到今天事情会泄露，还有人把她的生平扒了出来。
可以说这个女人心中最优先的是自己，尔后才是儿子和老公，无异她是自私的。
“李可心、你、张铁良，你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李可心是谁。”
秦翠摇头如拨浪鼓，身子轻颤像是在害怕什么。
“三十年前李可心为你儿子缴了一大笔住院费，你不可能不认识她。”
“紧接着张铁良也为你父子缴纳了一笔住院费，要说你们三不认识，没点关系根本不可能。”
江长远敲击着扶手耐心等待，话已至此，但凡秦翠是个有点脑子的，都该知道除了坦白，她已经无路可走。
良久沉默后，就在江长远思考着怎么再给秦翠下一剂猛药时，后者突然开口。
“李可心是那人派来北宁对付张家的，张家失势后她便消失了。”
“当初她帮我缴住院费，完全是想利用我去张家打探消息。”
无人应答的安静气氛中，秦翠心中慌乱如止不住的万马奔腾，绞的她神经愈发紧绷。
下一秒，黑色头套被摘去，秦翠适应了下光线在看到江长远后，瞳孔猛然紧缩。
“是你？”
“没错，秦姨过年好啊，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此时此刻秦翠脑中风暴一个接一个，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江长远对张家当年的事那么感兴趣。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从始至终都是江长远专门为她设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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