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
我知道此时不应该激怒他，可是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愤怒。
“韩祁在公司做了那么多年，立下无数功劳，办了无数个项目，你说开除就开除吗？”
冰冷的指尖在我脸上划过，如同毒蛇吐信。
让人不寒而栗。
“谁让我是公司老总呢，我想开除谁就开除谁，任何人没有权利质疑。”
蛮横又霸道，冷血又强硬。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做会让公司其他员工寒心。”
“你是在为他求情？”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因为我受到连累，如果你实在想找一个人撒气，找我怎么样？”
我是真的累了。
“可以开除我，我保证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说到底，出事的是他的父母。
被爱人背叛的也是他。
关我什么事。
我在这儿费心费力，到头来还要被他羞辱。
以前是担心周父周母没了，我会落的前是那个下场。
可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他们两个还在，我就已经回到前世那副凄惨的样子。
想通之后我反而无事一身轻。
“今天回去我就写辞职报告，明天我就离开公司，手头的项目我全都可以交给钱玉书……”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我，“你倒是把一切都考虑好了。”
“当然。”
从我来公司的第1天起，就已经想过离开公司时的样子，从没打算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只是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回头看一下坐在驾驶座的周琛言。
“奉劝你，做人不能太自私，凡事也要为别人考虑，否则最后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上一世的周琛言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父母离开了他，周栀子虽然还陪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周栀子没有那么爱他。
爱不是用嘴说，而是用行动，是方方面面的细节。
身为我曾经的情敌，我不免会更加关注周栀子。
我见过自己爱周琛言的样子，虽然知道不爱是什么样子。
所以在最后那段时间，我经常觉得周琛言和我一样可怜。
我失去一切，他众叛亲离。
哪怕我最后失去生命，但我能够预感到他的结局不会美好。
我转身走出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周琛言的声音。
“你想让他留下吗？”
我没理会。
他继续说，“我可以改变主意，但是有一个要求。”
我缓缓停下脚步。
“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这件事情你做好了，我就不再追究，韩祁和你都能留下。”
不到万不得已，我其实不太愿意放弃眼下的局势，毕竟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
放弃了，就意味着我需要再重新布局。
我转过身。
“你要我做什么？”
我顿了顿补充一句，“先说好，突破道德底线，侮辱人格，触碰法律的事情，我不做。”
周琛言淡淡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做那种事，这件事对你而言可能会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很难。”
他冷眼看着我。
总让我觉得他这话不怀好意。
可是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让我做什么？”
周琛言让我做的事情很简单，他给了我一个项目。
一个非常难搞的客户。
这个客户是出了名的古怪，凡是去跟他交涉的人，基本上都被骂哭过好几回。
甚至现在已经成为公司里极为可怕的boss，没人敢去和他接触。
我不知道周琛言这么安排到底是何用，但是这比我想象中的刁难要来的简单。
但我还是答应了。
“你要说话算话。”
周琛言似笑非笑，“现在我在你眼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吗？”
的确是这样。他的所有举动都让我费解，也让我感到离谱。
本就为数不多的信任，正在一点点崩塌。
我淡声道，“我只是谨慎。”
周琛言冷哼，“到底是谨慎还是担心我会开除你的前辈，是大义凛然还是出于私心，你心里清楚。”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
但我绝不会认为他在吃醋，我有那个自知之明，“当然是为了公司，前辈的优秀有目共睹，这样的人才如果离开公司，那是公司的一大损失。”
“你倒是挺为公司着想。”
这话阴阳怪气。
我实在懒得和他计较，“客户资料给我。”
“我让你去办，你跟我要？”
我理直气壮，“你身为公司老总手里肯定有客户资料，既然我跟你要就能拿到，又何必再去找别人，多此一举？”
周琛言笑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哪句话就惹他开心了。
“看来你还不算彻底没救。”
他嘟囔着，最后还是将这位客户的资料给了我。
虞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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