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琤看着包成肉粽，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真没想到许承宣伤这么重，不过这已经是她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还是看高了这个纨绔公子，一个年轻竟然男子能弱到这般地步。想当年带兵围剿敌军时，她带着几十号的士兵藏在雪地里一天一夜，这期间只能吃点冷干粮和雪充饥，杀完强敌军后还一样生龙活虎的。
这人，真是废物得让人有点无语。
许承宣看见宋琤来了，激动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露出的嘴和双眼满是惊恐。
“宋将军，请。”许文茂军职虽然比宋琤大，但她毕竟是带兵打过不少大小胜仗的功臣，许文茂没办法像对待疑犯似的对她。
宋琤斜了眼许承宣，面向许文茂，抱拳：“许大人，宋某呆会还得进宫面圣，不如我们长话短说？”
许文茂自身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他比宋琤还要早点把这事给解决了，于是言简意赅地把事许承宣告她街头殴打他的事说了说。
宋琤听后笑了笑，“许大人应该知道宋某刚回京，前几天世子还在酒楼设宴为宋某接风洗尘，我们故友相谈甚欢，我有什么理由殴打他？”
“这......”许文茂了然地点了点头，看向许承宣，“世子，要不你起来把前因后果说说？”
宋琤听见许文茂这话，暗自笑了，心想许文博这个爹靠谱。
许承宣听了两人的简单对话，又激动地挣扎着起身。一旁护主心切的老管家看不过，“许大人，我们家世子都这样了，您不好好审问对方，为何反倒为难我们世子！？”
许文茂微微挑眉，他不好对许承宣和宋琤摆脸子，一个下人还是可以。
“你这是在扰乱本堂审案吗？来人，把他轰出去！”
老管家一脸愕然地看着几人把自己架出会堂。
许承宣的脸肿得跟猪头，舌头和嘴巴也冻伤了，这会吭气都费劲。
宋琤走到他的床架前面，一张越发白净的脸笑看着他，“世子不能说出宋某街头殴打你的原因，那就没办法了。”
“但我堂堂将领被人冤枉成暴徒，传出去是要毁宋某声誉的，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说法？”
“武...妖...缠....震....仁.....”许承宣费劲巴拉地说出这句话。
宋琤点头，起身朝许文茂抱拳：“许大人，他说要传证人。”
“传证人？”许文茂眨了眨眼，言下之意是询问她传是不传。
“既然世子有证人，那就传吧。”宋琤一副坦荡。
随后衙役便带着几人送上堂，这几人就是当晚的青楼女子与随行车夫和小厮。
几人扑嗵跪了一地。
“此案事关重大，以下问话，若有虚假，大刑侍候。”许文茂一拍案堂，“昨晚之事，你们几位可有亲眼所见？”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吓得不敢吱声。
他们都知道，不管怎么说，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
许承宣见几人如此不配合，气得又暴了起来，抬起木乃伊似的手指向青楼女子。
那女子吓得忙磕头：“世子饶命，昨晚您把奴家踢下马车，奴家便晕了过去，对后面发生的事完全不知。”
许承宣愣住，似乎在回忆女子说的真实性。好像是这么回事，他被震下马车后，自己的人似乎倒了一地。
他又指向一旁小厮与马夫，几人见青楼女子保住了性命，也都如实告知自己当时被人打晕过去，没看清来人也没目睹世子被打的过程。
许承宣气得差点断气，在京城横行了这么多年都没事，他也不习惯暗卫跟随自己身边，哪知会遇到昨晚那种事。
他现有话不能言，心中的委屈不甘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流下脸颊。
宋琤一脸嫌弃，走到担架旁边：“世子，容宋某提醒你，你的下身与舌头再不好好医治怕会留下病根。宋某倒认识一位治冻伤的神医，若需要宋某引荐，你别跟我客气。”
许承宣闭了闭眼，他不想看见宋琤！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把自己害了还在假好心。
“不知世子可还需要提供别的证据？”许文茂适时开口询问。
许承宣的脸撇向一边，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证据！还有什么比自己亲耳听到对方承认是凶手更好的证据！
“若没有旁的有力证据，世子状告宋将军街头殴打一事不成立！”
许承宣恶狠狠地看向宋琤，若眼睛可以杀人，宋琤早就被他片成片鸭了。
“行了，没什么事那宋某就告辞了？”宋琤朝许文茂抱拳。
许文茂回礼，“有劳宋将军跑一趟。”
宋琤看一眼许承宣，笑了笑，负手转身走人。
*
宋琤出京兆府，许博远便迎了上来。
“我总觉得你是故意惹怒齐王府。”
宋琤抬头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何证据？”
“你若不想搞这么多事，完全不必自报家门。你这么做就是想让他知道是你干的，让他关注你。”
“我说的这个他，是指齐王，而不是世子。”
宋琤对上许博远的视线，“许大哥，帮我的一个忙吧。”
“什么忙？”许博远早就习惯她突然转换话题的‘优点’了。
“帮我查到丘灵的住处，我想跟他谈谈。”
许博远也对她这个请求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行，我找找看。”许博远看了看四周，“对了，刚收到消息，桓王一党在朝堂联请你带兵剿匪。”
“我？”宋琤微微一愣，“桓王一党联请？”
“我打听来的消息就是这些，你想想后面的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许博远说完匆匆离开。
宋琤也若无其事地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
桓王一党联请她出兵....难道昭亭山的人是桓王的？若真这样也不难理解，桓王定是想趁机把她处理了。
而晏建知早就想着如何拆分宋家兵权，定会想办法寻找借口，而她现军衔还在，但兵力全在晋北，定不会阻止桓王一党的请求。
“长生，不回府，去昭亭山。”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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