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公羊婉美目泛红，嗔怒地瞥了霍去病一眼，“我陪了先生快两千年，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活着没意思。”
“我也相信着先生肯定不会死，但，我只是......我只是......”
说到这里，她张着嘴，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一般人，公羊婉的情绪变化也都看在眼里。
有些事情，很容易就看出来。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守夜人或者其前身的司令，但唯独公羊婉是特殊的。
她一个人，守了镇邪司两千年。
两千年，何其漫长的一个数字。
两千个春秋冬夏，两万四千个阴晴圆缺，七十三万个日升月落。
这其中的种种，他们未曾经历过，也根本想象不出来的。
李铿锵瞪圆了眼，就在刚才这么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公羊前辈，每当有新的人进入气运洪流，你都会问他有没有见过仙人，就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他只感觉到一股危险的目光袭来，转过头，对上了公羊婉杀人般的眼神，求生的本能让他止住了话匣，只能悻悻然低下了头。
聂锦山看了公羊婉一眼，他就是公羊婉带大的，从小就听公羊婉念叨着仙人的事情，因此并不意外。
记得小时候，他在得知公羊婉活了很久以后，便很羡慕她的禁墟，羡慕她能长生不死。
那时他问她，长生是什么样的。
印象中的公羊婉垂下了时常扬起的眉角，眼神中是他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沉默了很久，她才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苦海。
佛教有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公羊婉回过头，却从不见岸。
她的岸，一直都在身前。
思绪翻飞，回忆涌回脑海，他看着现在明明眼边泛着红却嘴角仍然忍不住勾起的公羊婉，微微一笑。
真好啊，公羊婉前辈，苦海太苦啦，您还是回到人间去吧。
将视角重新放回到叶梵身上，沉吟片刻，聂锦山冲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叶梵。”
叶梵正吃着瓜，听到聂锦山突然叫住自己，才回过神来。
“仙人再现是好事，但说不定也预示着什么危险的到来，大夏守夜人，就拜托你了。”
叶梵怔了一下，随即神色严肃了起来，他显然对这个真正意义上最初的守夜人总司令很是尊敬，向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聂司令，只要我叶梵活着一天，就会保护好大夏！”
......
“听话，让我看看！”
“不......不要，觉哥不要啦！”
袁罡走到方觉门前时，听到房间内传来这样的声音，不禁脸色一黑。
袁罡：(▼皿▼#)
这个小兔崽子又在搞什么鬼？！
一把掀开房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方觉和安卿鱼两人在一张床上拉拉扯扯。
“你们在干什么？！”
方觉手中拿着刚刚抢过来的安卿鱼的眼镜，望向门口一看就很生气的袁罡，抓了抓头。
想了一会，他决定如实回答。
“报告，我想看看网上说眼镜男的眼镜才是本体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们刚才......”
“我想要卿鱼的眼镜，可是卿鱼不给。”
袁罡：“......”
这TMD会是一个正常人想出来干的事吗？
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他在内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这是个天才，是守夜人的希望，是大夏未来的栋梁。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自己年纪不小了，生气会加速衰老，会长皱纹......
呼——————
长出一口气，怒火终于是平息了下来。
“上级允许了，恭喜你方觉，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提前结业的新兵。”
袁罡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尽可能的用和蔼的语气说。
上级要求他多多关照这个小子，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但袁罡就想不明白了，连百里家的小太爷来了，上面都要他一视同仁，难道方觉的地位比百里涂明还尊贵？
不会是司令的私生子吧？
袁罡恶趣味的想着，但不管怎么样，方觉提前结业的通知已经下达。
从今天开始，方觉就是一名正式的守夜人了。
“你的斗篷和直刀还在定做，大概还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做好。”
“在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想走的话最好快点，趁着这些新兵大多还不认识你的时候走。”
方觉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小子特殊！”袁罡没好气地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提前结业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安稳的训练吗？”
“哦。”方觉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实巴交的眨了一下眼，方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袁罡，看着他心里一阵发毛。
“喂喂，你小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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