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飞脑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他跟个植物人一样斜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终于恢复了对于身体的控制。
“屮，真是冻死我了。”
他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徐皓飞不再纠结，决心驾驭第二只鬼。不过需要多增加选项，回过神来恢复冷静。仔细思考，水鬼和按头鬼说实话他并没有多么相中。
“或许可以往总部那边想想办法。”
他的野心其实很大，他想要相互匹配的A级厉鬼来作为驾驭的第二只鬼，最低也得达到B级。或者再退一步，不匹配也不能冲突。
徐皓飞扭了扭脖子，刚才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五个亿到账了，总部还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一吨的黄金被存放到了他就近的仓库里，顺带着把那间仓库都送给他了。
“倒还算是有点诚意。”
“徐先生，您还有什么需求吗？沈良队长让我尽量满足您。”徐皓飞拿着他专属的卫星定位手机，和接线员通话。
“陈橙，不要叫我徐先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嗯……给我一份B级及以上的厉鬼档案。”
陈橙回复：“好的徐皓飞，厉鬼档案我已经调出，现在在区分出B级及以上的厉鬼，一会就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嗯，很好。”
徐皓飞挂断了电话，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思考起来。
“铃铃铃——”
徐皓飞自己的普通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同学。
“徐皓飞，这两天你怎么没来上学啊？”一个开朗的男声响起，是他的好友宋煜。
“出了一点事，以后我都不会去上学了，算是退学了吧，你不用为我担心。”徐皓飞没想解释，他这两天本是有了点儿事情回家了，没想到竟然遭遇了雪中鬼。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卷入灵异事件中，他高中三年就这么四五个知心朋友，宋煜是其中之一。
“你这家伙平时一直有什么心事藏着掖着，现在都要退学了都不告诉我……”
宋煜对着他抱怨了一通，徐皓飞权当没听见，不过他心里还有些许感动。
“算了，有什么事我慢慢找你，反正我知道你地址。”宋煜的叨叨总算停了，说起了正事。“我姐姐的婚礼就在明天，正好星期天，你早起一下，明天来我家帮帮忙呗，弄完了跟我一起去海潮皇冠酒店参加婚礼，放心不要你随礼。”
“你姐？宋黎啊？”徐皓飞有些诧异。
“对啊，不然还能是谁？”
“这我真没想到，你姐那男朋友不是两年前交的吗？”徐皓飞回忆了一下。
“你这问的啥问题啊，给个准话来不来？”
“肯定的，必须来，明天早上等我啊。”
“OK啊，我还邀请了好几个同学。到时候一起去酒店，咱们可以坐一桌。就这样了啊，挂了。”宋煜的声音消失，手机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挂断。
徐皓飞笑了笑，他内心有了点温暖，这座城市有他值得守护的人。
他开始感叹，惆怅起来。
被鬼侵蚀意识，这似乎是驭鬼者终其一生都无法逃避的问题，不同的驭鬼者面对相同的问题时也会有不同的抵抗方式，例如通过保护他人，尤其是保护家人来减缓自己人性消失的速度。
他心中关系最亲近的家人也就是自己的父母了，其他的亲戚完全不熟。但他的父母也是把他放在家里，他们去夜以继日的工作赚钱，忽视了他的感受，虽然他的心智成熟。
他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还是重生，亦或者是转生，反正他没有小时候和父母相处的记忆，想来也是不怎么亲近吧。
他心里没有真正的把那两个人当成过父母。
来到这个世界，他又完全没把自己当成过正常生长的人类，他不合群，他没有几个朋友。
徐皓飞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城市里游荡，见证目光所及的每个人的生活，他去过大安市的每一个繁华地带。
大安市算是一路见证了他的成长，他真心热爱着这座生活着五百万人口的普通大型城市。若是他不作为，他确实可以轻易逃到别的城市。
可如果让他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让他背井离乡逃到其他城市去……那就相当于他放弃了自己十几年来的一切，这一世的一切，让这座见证了自己一路成长的城市被厉鬼攻陷。
那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徐皓飞眼神一黯，自己苟延残喘下去，置这座城市于无物，他发现他做不到。
徐皓飞暗暗决定，不用跟沈良交易，接受他的雇佣，大安市内的灵异事件他也会处理解决。
当然大安市以外的事件就得要钱了。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如期而至。
徐皓飞猛地睁开眼睛，现在他的生物钟准确无比，生理活动缓慢无比，要是他想，甚至已经可以做到一两周不睡觉。
“真是感觉自己跟死了一样。”
徐皓飞摇摇头，莫名想到了一句话。
睡眠，是一场短暂的死亡。
徐皓飞来到了宋煜的家，门上已经贴上了喜字，旁边有一卷红毯，还有许多系着红丝带的婚车，都是宋煜家亲朋好友的车辆，外面还有几个人在比划着。
他们没有请婚庆公司。
虽然门没有锁，大开着，但徐皓飞还是在门上敲了敲。
“皓飞！你来的挺早啊！”
宋煜走过来，看见徐皓飞，便把他拉进了自己家里。
接下来徐皓飞跟着宋煜一家人忙前忙后，有些许忙碌的氛围却让徐皓飞感到轻松，大家吆喝着互相搭手，共同完善最后一点点布置。
“行了，现在没有缺漏了，你就等着吃席吧。”宋煜拍拍徐皓飞的肩膀，在徐皓飞关注下，刻意让他拍的右肩。
要是拍左肩，他的手可能会冻伤。黄金衣物他还没来得及定制，看来一件黄金外套是必须得有的了，还得再配上一只黄金手套去戴在左手上。
“嗯，那我可就等着了，多端点肉往咱那桌上。”
徐皓飞笑了笑，便走到一旁坐下看手机去了。
“成！让你吃得满嘴流油！”
宋煜开朗一笑，又不知道窜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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