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晚风微凉，吹起了韩谦言眼前身材消瘦老头的白大褂，让韩谦言觉得走在自己身前的人宛如小说中的英雄从天而降，在自己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
韩谦言跟随着王副院长走进了住院楼，楼外的嘈杂声以及远处汽车的鸣笛声，仿佛一下就被隔绝了。
住院楼内，墙壁上到处贴着禁止大声喧哗。
显得异常安静。
王副院长脚步急促，韩谦言紧跟在他身后，自己身旁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值班医生。
路上经过的医护人员都向着王副院长恭敬地打着招呼。
王副院长只是轻轻点头回应，没有过多停留。
他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快速掠过住院楼的长廊。
而一路上的医护人员也在韩谦言身上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个身穿外卖黄皮，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稚嫩男生。
怎么跟在了王副院长的身后？
看这个少年跟王副院长的社交距离，并不疏远，甚至可能是熟人。
王副院长平日里大多数时间不是在跟各路专家开研讨会就是在肿瘤研究的实验室里。
今天突然出现在了住院楼，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外卖小哥，让大家都略感震惊。
王副院长领着韩谦言到了一个转角，然后从白大褂内里的口袋掏出一张绿色的卡。
韩谦言抬头，看了看紧闭的玻璃门上方写着【紧急通道：非本院工作人员，请勿进入】
王副院长棕褐色带着皱纹的手轻轻捏着那张绿色的卡，轻触玻璃门旁的一个正方形小机器。
滴~
玻璃门打开。
之前韩谦言来过住院楼好多次，也没有发现有这么个地方。
看来是不对外面开放的。
进入玻璃门后里面是两部电梯，这里除了副院长，韩谦言，还有两个年轻的值班医生，就没有其他人了。
玻璃门缓缓关上。
刚才长廊外面的一点点声音都全部消失了。
仿佛世界只剩下了玻璃门内四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王副院长又用刚才的绿卡滴了一下电梯。
电梯门打开。
王副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电梯按键。
目光停留在了5楼的按钮上。
轻轻按下。
电梯门缓缓关闭。
电梯牵引的声音呼呼响起。
电梯内四人分别站着一个角落。
大家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电梯门上方的闪过的楼层数字。
沉默充斥在电梯内。
电梯速度很快。
比平时乘坐的公用的电梯快了很多。
韩谦言只感觉好像只过了几秒钟。
电梯门就叮咚一声。
打开了。
电梯门一开。
韩谦言只看到一群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伫立在了电梯口的位置。
神色有些凝重。
像是突然被老板从温暖的被窝里抓回公司加班的无奈。
当王副院长走出电梯门的瞬间。
大家看见了王副院长的脸的时候。
刚才显得冷调的画面。
瞬间温暖鲜活了起来。
那几个头顶有些秃，身材发胖的中年医生，脸上生硬挤出了大大笑容。
“王副院长，这么着急找我们，是不是有很重大的医疗手术要进行。”
“王副院长，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
“王副院长.....”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韩谦言耳边响起。
韩谦言猛地回忆起来。
难怪看着那几个中年人的脸这么熟悉。
原来是在医院一楼大厅专家列表上面见过的，都是治疗疑难杂症的专家。
据说单单是挂号费都要大几千。
而且一下来了好几个这样的专家。
一时间让韩谦言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各位，这边请。”
王副院长神情严肃，示意大家跟着他过去。
不一会，就走到了韩谦言父亲韩正德病房门前。
几个专家医生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插满各种管子的病人，又从护士那里拿来韩正德的医疗报告，开始讨论了起来。
“各位专家，这个手术可以马上开始吗？”
王副院长的话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命令。
“粗略看了一下医疗报告，病情稍微有点复杂，不过...”
后面的一个专家补充道。
“对我们来说，有一点难度，但是可以克服。”
“那就好，你们准备到手术室换衣服吧。”
“是。”
王副院长的表情一直很严肃。
然后突然转过头看向韩谦言。
眼神里倒是多了一丝恭敬和温柔。
“韩先生，你刚也听见了，有这么多专家在这里，手术应该没什么问题。”
王副院长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但是韩谦言还是有一丝担忧。
“刚才两位年轻医生说，手术风险比较大，我想知道，失败的概率有多大？”
王副院长神情严肃地看了看旁边两个年轻的值班医生。
两个年轻值班医生连忙解释。
“我们不知道是这几位专家来进行手术，所以按照规定我们有义务告知手术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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