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远赶紧将苹果拿回，搁在桌上，倒了一杯温水，顺着她的背：
“乖，喝两口。”
“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芬这样说着，笑容有些苍白，还是依言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先睡一会儿。”
秦芬确实累了，将玻璃杯递给怀清远，便躺下来，不再强撑。
陈思芮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想着怎么挣点钱，不然她得去睡大街了。
拿着手机翻辜斯年的微信，找了两圈没看到“辜斯年”的名字。
不应该啊，作为经纪人，怎么也该在好友列表。
陈思芮嘀咕着在微信搜索框里输入辜斯年的手机号，跳出来一个“云梦-辜斯年”，点进去一看，发现已经是好友，备注名——
“一飞冲天爆炸咕”。
陈思芮嘴角抽了抽，脑中跳出辜斯年暴跳如雷的场景，别说还挺形象。
【csr:辜经纪人，在吗？】
五、六秒的时间，“一飞冲天爆炸咕”信息回过来。
【一飞冲天爆炸咕：（惊恐图案）……什么事（瑟瑟发抖图案）你不会又惹出什么事让我擦屁股吧？！赶紧说没有。】
【csr:……（无奈图片）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一飞冲天爆炸咕：你给过我机会吗？】
【csr: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工作】
【一飞冲天爆炸咕：哟，你还有主动要求工作的时候，之前三催四请，这也不做那也不满意，现在怎么啦，突然变勤奋啦。】
【csr:人都是会变得嘛，我变好了你还不高兴】
【一飞冲天爆炸咕：……说人话】
【csr：缺钱】
【一飞冲天爆炸咕：……】
【一飞冲天爆炸咕：这么诚实的回答，我竟无法反驳。那好我帮你留意留意适合你的】
【csr：OK，谢啦】
【csr:对了，昨天那套衣服我送去了干洗店。晚点是我送去工作室，还是你找人来取一下？】
【一飞冲天爆炸咕：先放你那】
“叮”的一声，电梯门从两边缓慢打开。
陈思芮拿着手机全神贯注发信息，隐约听到有人在叫“雷小姐，雷小姐……”
她一边回着辜斯年的信息，一边嘀咕：“这两天跟姓雷的倒是挺有缘，姐昨天还冒名顶了一回雷锋的名头。”
没过两秒，耳边又传来“雷锋小姐，雷锋小姐”，陈思芮心道，哟，不得了，竟然还同名同姓。
念头方落，肩膀被人很轻地拍了一下，陈思芮诧异回头，看到了一位斯文俊秀的男人。
男人白色衬衫蓝色西裤，衣袖挽至手肘，手里提着一个浅绿色保温桶，金丝边眼镜后的浅色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陈思芮愣了一下：“楚先生，好巧。”
“的确很巧，雷小姐，来看病人？”楚临云温和笑道。
“……”陈思芮眼角微跳，沉默一瞬，点点头。
楚临云上下打量陈思芮，笑得意味深长：“雷小姐今天看起来很休闲。”
眼下陈思芮套着圆领蓝白拼色短袖T恤，配着简单的蓝色牛仔裤，头发也是简简单单的马尾辫，学生味很浓。
与酒会当天精心打扮自然不同。
“楚先生倒是看起来清醒不少。”
话音落下，楚临云右边浓眉不经意上扬，没有说话。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人经过不小心撞到陈思芮，她下意识朝着楚临云方向踏出一小步，楚临云伸手护了一下。
陈思芮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行人，转回头目光便落在楚临云的手上，她下意识退后两步。
余光中，对方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楚先生也来看病人。”
楚临云指尖蜷了 一下，适时收回，垂着眼笑道：“家里老人住院，嘴有点刁，送些鸡汤过来给老人打打牙祭。”
陈思芮颔首：“那就不打扰楚先生，你快点上去吧。”
说完，转身欲走，楚临云伸出胳膊在她身前虚拦了一下，温和带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雷小姐，方不方便留个电话，有时间请你吃个饭，昨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最后三个字，楚临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得有那么点拖腔带调的意思。
陈思芮：“举手之劳。”
她试着推了一下身前的手臂，哎呦，还推不开。
没想到楚临云看起来瘦，推起来倒是跟块铁一样。
抬眼看着对方，清亮干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真不用，楚先生，饭就免了，我也没做什么。”
琥珀眸子微眯，楚临云收回手，不紧不慢地说：“昨天太过匆忙，很多事情处理不太妥当，多有得罪，希望雷小姐切莫推辞，不然楚某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他说话的语气温和带笑，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雷小姐是瞧不起楚某，不愿给楚某将功赎罪的机会？”
“楚先生言重了。”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思芮也不好意思再驳对方面子，再推辞就显得过于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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