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博听完，问道：“高梦婷袖手旁观？”
美术老师说：“没有，高梦婷知道刘媛媛被校园暴力后，挺身而出。高梦婷的家境情况也是那个时候爆出来的，然后女生开始转而欺负高梦婷，放过了刘媛媛。”
赵浩然问：“老师都不管吗？”
“如果老师有用的话，现在还有校园暴力吗？”美术老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任何时候，校园暴力随时存在，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暴力的方式也各有千秋。
赵浩然也接触过这样的案子，基本上是束手无策。
麦博说：“刘媛媛呢？坐视不理吗？”
美术老师说：“她是个懦弱的女生，跟高梦婷不是同一种性格，她无法帮助高梦婷，所以当作视而不见。”
“欺负高梦婷的人是谁？”
美术老师将目标指向了另一张熟悉的脸。
赵浩然与麦博心想，果然如此。
没错，欺负刘媛媛与高梦婷的人，就是向日葵。
美术老师说：“向日葵，成了一个厉害的漫画作家。看来现实世界一点都不童话。她混得挺好的，我们班上出了她们两个奇女子，都被称明星班了，可惜高梦婷死了，对了，警察，高梦婷是怎么死的？”
对于八卦，大家兴致都挺高的。
麦博问：“你知道向日葵曾经是怎么欺负刘媛媛、高梦婷的吗？”
美术老师奇怪地望着麦博：“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向日葵死了。而且死于暴力虐待。”麦博希望美术老师尽量想一些细节：“有可能是出于报复。”
美术老师说：“这个……就是将她带到僻静的地方，要她的零花钱，骂她是婊子，将她的书给撕碎，还有将她关在卫生间，逼着她打扫卫生之类的。刘媛媛差点受不了，想要自杀呢。”
麦博问道：“自杀？”
“是的，当初年纪小。”美术老师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都觉得向日葵太过分了：“刘媛媛想要跳楼自杀，好像是被高梦婷阻止。老天真不公平，向日葵人品那么次，却还能够混得这么好，向日葵真的死了吗？”
校园暴力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麦博问道：“向日葵校园暴力过很多人吗？”
“她跟社会上的人来往密切，听说经常跟有钱人一块玩，思想比较前卫。”美术老师对向日葵的了解，大多是道听途说的。
麦博问：“毕业的时候，你们会写毕业记录本吧，或者是互留照片之类的东西？”
“嗯。”美术老师点头，为了防止那些过去的照片资料不见了，特别将东西制作成了电子版本。
麦博与赵浩然特别要了高梦婷、刘媛媛、向日葵的部分。
他们感谢美术老师的配合。
翻阅照片，高梦婷就像大家记忆中的初恋校花的清丽模样，而刘媛媛也像初见时那种丢在大众里不会多看一眼的女生。
向日葵留着的是马赛克的形象，化了个大浓妆，看上去就是妥妥的不良少女。
赵浩然问：“这件事，怎么看？”
“向日葵口中的高梦婷，原来说的是自己。”麦博收起了资料，“可以打道回府。”
赵浩然说：“她为什么要杀害高梦婷呢？高梦婷帮助她从校园里走出来，五年前再次见面，也给了她工作，临时起意杀人。”
“保姆纵火案，你知道吗？”麦博问道。
赵浩然明白了点东西，很多东西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问题。
时运坐在操场上看着初中生上体育课，见他们两个人回来。
赵浩然见时运的手中多了一杯珍珠奶茶：“哪里买的？”
“别人送的？”时运微微一笑。
麦博想这个家伙又胡乱释放额尔蒙：“走了，回江城。”
时运将奶茶递给了赵浩然：“我不太喜欢吃甜食，给你喝。”
“别人给你的。”
“不要的话，我就丢了。”
“别浪费。”赵浩然见时运真的要丢，接了过来。
上了车，时运也没打听案件，反而带起了耳机，诺基亚的手机虽然古老，但是时运喜欢听的收音机频道还在。
他是一路睡到了江城。
开车的人是赵浩然，麦博正在梳理案子，见时运这么安静，回头见他沉眠，鼻尖嗅到那股淡淡的薄荷香。
赵浩然小声地问道：“昨晚，你们两个没吵架吧？”
麦博说：“没有。”
赵浩然露出怀疑的目光，“很少见他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希望你多看看他的优点。”
麦博说：“你知道每个人都有三面吧，一面是对外展示的，一面是对熟悉人展示的，第三面是内心隐私面。你看到的只是他展示的。”
“你都说每个人都有这三面了，都希望展示好的一面给大家看，这样养有什么不对？”
“这些都是有比例的，当第三面比例大于另外两种时，你认为这个人的生活还能够正常吗？”麦博察觉到时运拥有与他们不同的人生。
时运，与他们不同。
麦博偏头看了赵浩然一眼：“别告诉我，你没有察觉到。”
赵浩然沉默着。
听着他们两的讨论声，时运依然闭着眼睛，因为他知道他们是在说给他的，是劝告，是暗示，也是警告，等着他露出马脚。
到达江城后，时运醒来，要求下车，没想法要跟麦博去警察局做客。
赵浩然依然像个老妈子，叮嘱时运少喝可乐，少喝奶茶，多喝开水，好好吃饭，不要中暑。
麦博拉着赵浩然上车：“你都快成他的保姆了。”
“这小子，没个人在他身边，什么都靠自己，心思自然沉了点。”
“他活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那高高在上愤世嫉俗的性格。”
赵浩然奇怪地望向了麦博：“你说的是他吗？我还以为你说你自己呢。”
麦博：“……”这朋友没得做了。
赵浩然笑道：“走吧，该上警局。”
警察局到了，赵浩然下车，却见麦博坐在驾驶位上，迟迟不下车，他问：“你不下车吗？”
“局里的事情拜托你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赵浩然恍然：“你要去找刘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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