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你休假结束了吗？”林远坐在王座上单手支着瞧她看。
爱丽丝摆弄着裙摆，露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有些羞怯，又有点古灵精怪。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下线了。”林远皱了皱眉头。
他可没有闲工夫，陪一个小孩在这浪费时间，方才搞了一场恶作剧闹得他晕乎乎也就算了，这会倒是腼腆起来。
“额，唉，呃……”爱丽丝扭扭捏捏地飞近过来，和他的脸距离还不到十公分。
从这样近的角度来看，AI的虚拟形象确实很漂亮，金色流光的卷发，小裙子的每一块褶皱都是恰到好处，爱丽丝的眼睫毛很长，忽闪忽闪，仿佛一面羽毛扇一般。
“我喜欢你！”
“？？？”
林远还未回过神来，对面的小人伸出纤细的小手抱住他的鼻尖轻轻亲吻了一下，柔软的唇瓣触碰他的皮肤，就像蜻蜓点水一般轻盈。
“你……”他的话音还未落，爱丽丝一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迅速消失在虚空当中。
什么情况，居然被小孩子表白了？
林远摸了摸鼻尖，还有点焕然若失，他有点理不清楚方才的情况，爱丽丝确实向他表白了吧，那副羞怯的姿态，还有恨不得把好东西送给他的那种热切，并不像是在演戏。
只不过，他们一个是AI，一个是玩家，这种立场能产生怎样的感情，有点莫名其妙啊。
弄不明白的事情就先放下，这是林远的做事方式，反正抽奖也抽完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先下线吧。
离开个人空间，选择了唤醒，他的身体知觉开始恢复，首先感觉到有一个冰冰凉凉的爪子一直在自己的脸上疯狂搓揉，睁眼一看，果然是三味线。
“你这小猫咪，趁我睡觉在干什么坏事呢？”林远拎着它的后颈肉，将它放到地板上去。
三味线喵喵两声跳开了，从客厅叼着他的手机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搁在他的脚边，这只猫儿真是越来越像狗了，居然还会给他送手机。
撸一撸三味线的下巴，林远抓起自个的抓机点开了通讯页面，微信上面非常热闹，他和妹妹的游戏群里，现在已经热火朝天地议论了起来，说天气那么冷，要去开火锅啊。
胖仔和月亮姐也跟着她在那玩闹，林远扫了一眼，发现他们目前大部分人的等级都还在十级以下，妹妹玩的时间最短，现在才五级左右。
听他们的意思，这几天他们在玩多人副本，似乎获得的经验值会多一些，而且一个月的内测期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游戏公司似乎会推出一些新的功能，具体需要过两天才能知道。
随后，蓝宇也给他发了一些消息，甚至还有一个文档文件，里头记录的是他做的一个案例的咨询记录，还有他自己的一些旁白注解，甚至还有他们对病人进行梦境治疗期间的详情记录。
“这么隐私的文件发给我做什么？”
林远离开袁绍光的副本后，很快将袁绍光的个人信息忘个干净，但他还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也知道这次的梦主是一名精神病患，并且在蓝宇等人的帮助下恢复了正常的心理功能。
他在离开之前有向蓝宇索要对方所在医院的地址，蓝宇显然还记得这事，主动将病人的资料交给了他。
林远匆匆扫过上方的记录，从蓝宇和袁绍光的第一次咨询开始，袁绍光说自己得了抑郁症，说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抓走，在他自杀住进精神病院之后，又多次与蓝宇有过接触。
后面的对话内容可以看出，袁绍光每次咨询基本都会变幻出不同的人格，也许上半段还是正常的人格，下半段突然跳成了另外的十三个人格。
蓝宇估计也是从这里开始判断，对方的病况开始发生了改变。
随后便是一次次的梦境治疗，通过药物对暗黑者的活跃度进行抑制，进入梦境中将不同的分裂人格抓住，开始单独进行处理。
直到最后一次，张阳准备对豹虎下手，随后意外遇见了作为玩家的林远，因此才有后面的一系列事件。
将整个文档阅读完毕，林远对梦主袁绍光的记忆也开始逐渐恢复，看来游戏公司的隐私系统在玩家接触到现实的梦主信息之后，就会得到相应的复原。
林远是第一次遇到暗黑者这种超出人类想象的生命存在，寄居在人类灵魂中的恶魔，它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一个人的灵魂领域当中吗。
就算袁绍光当时濒临绝望，也应该不至于如此吧，他想起梦境的最后，袁绍光化身的胖子路人送给他的黑色纽扣，这个从开头的废弃医院便出现的古怪玩意，到底有怎样的象征意义呢。
他记得梦境意向卡的备注上写着，有一个人将这个神秘的纽扣送给了他，并告诉他，可以实现袁绍光的愿望。
难道这个纽扣，便是一切开始的起源吗？
“蓝哥，暗黑者这种存在，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个问题也属于内部机密了，林远觉得蓝宇估计不会正面回答他，毕竟他到底只是一个游戏玩家。
蓝宇果然没有回答，这是反问了一句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它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一个人的灵魂领域，估计是有谁刻意为之吧。”他倒是没有提到黑色纽扣的事，毕竟游戏中发生的事，系统不可能不知道，他说不说，影响也不会很大。
“暗黑者的存在和潘多拉有关，他们在人类灵魂中散播黑暗，制造恐惧与绝望，诱导人类走向深渊，一步步吞噬灵魂能量，直到他们选择死亡。”
林远虽做好了准备，但听到蓝宇的实话，还是有点瘆得慌，就是这样类似瘟疫病毒一样的东西，居然就在离他如此之近的地方。
而在袁绍光仅是被感染的人群中小小的一个例子，还有更多人徘徊在绝望的边缘，等待解脱的一天。
“蓝哥，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到这些的，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居然瞒了那么久？”
“属于机密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如果你感到好奇，可以直接问爱丽丝，比问我要实际得多。还有，过两天我要走了，到时候再聚一聚吧。”
“额，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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