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石雪云无可厚非。
如果是秦烈遇到，能帮一把也不会推脱。
但给石雪云安排住处……
住在隔壁赵大娘家也不是不行，毕竟隔壁就婆媳两人，房子也比他这小房子大得多。
何至于非要安排到自家？
还不是因为想偷懒。
徐青青一脸的可怜巴巴，“我最近老忙了，手腕酸得很，都拎不起重物了。”
秦烈当即给出了办法，“那喊孙启明，他力气大。”
不等徐青青震惊，秦烈又道：“既然想要练好字，那就要坚持下来，不能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就中断了。忘了之前答应我什么？”
徐青青装糊涂，“什么？”
秦烈板着一张脸，“要是不认真练，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徐青青：“……”
她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练字呢。
这不是没苦硬吃是什么。
石雪云在厨房里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孙启明没让她下手。
“说起来我还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石雪云有些诧异，“什么？”
“小时候不懂事，往你身上扔泥巴，你不记得了？”
其实也不是孙启明扔的，但那会儿他是孩子王。
下面的小弟做这事，他这个当大哥的没阻拦，那就是他的责任。
石雪云笑了笑，“我都忘了。”
忘了啊。
孙启明松了口气，“往后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决定曲线救国。
显然徐青青跟石雪云关系不错，那自己跟石雪云搞好关系也是变相讨好徐青青。
讨好了徐青青，那也就等于讨好了秦烈。
自己来蹭饭那就谁都赶不走了。
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骤然的好意让石雪云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她连忙拎着烧水壶去倒水。
这并非她第一次来徐青青家里，隔了几天而已，感觉和上次大为不同。
上次来的时候，这家里还有些冷冰冰的生硬。
像一个规整极了的宿舍，除了偶尔的一处混乱，绝大部分地方都一丝不苟。
但今天不一样。
她看到桌上有一个别出心裁的花瓶。
那是用竹子做的，里面插着两支含苞待放的月季。
竹瓶略有些生硬，但月季为这个家带来了生动的暖色调。
像极了这家里的男女主人。
“石雪云同志，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看着忽然间出现的人，石雪云这才发现，暖水瓶几乎已经装满。
她有些狼狈的拎正烧水壶，有些被罚站似的听秦烈说话。
没多久，石雪云脸上满是惊愕，直到秦烈离开也没消失。
徐青青觉得奇怪，“他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监督你练字。”当然，也不止这一句。
秦烈还说，“别帮她蒙混过关。”
为什么能帮徐青青蒙混过关，因为石雪云从小就师从爷爷练大字。
爷爷虽然不是书法大家，但写的一手好颜体。
显然，秦烈是知道这事的。
他怎么会知道？
石雪云觉得脑子有点乱糟糟。
她把烧水壶拎回厨房，发现炉子已经被封上了。
大概是孙启明弄的吧。
没想到他还会这个。
等再回到客厅，徐青青已经在练字了。
石雪云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想了想索性站在一旁看徐青青练字。
几秒钟后，石雪云又是一脸的错愕。
她不明白，徐青青的字怎么会这么……抽象？
看得出徐青青在努力的规整笔画，竭尽所能的横平竖直。
但……
丑的抽象。
她想，自己可能想多了。
秦烈就是单纯的希望自己别帮忙作弊。
毕竟对她这个自小练大字的人而言，模仿笔迹写几张字不算什么麻烦事。
不过……
“你这样不对……”石雪云轻咳了声，“练字的时候要坐直身体，这样拿笔。”
那是一支派克钢笔。
半新不旧十分好用，很适合徐青青这类新手。
“起笔的时候要这样……”
石雪云几乎手把手教学。
这跟秦烈的教学还不一样。
两人一个学院派十多年的功底，一个野路子全靠自己摸索，会写但不是那么会教。
石雪云的纠正明显更适合徐青青。
瞧着徐青青在那里认真的练横平竖直撇捺点勾，石雪云又有些不安——
她是不是打乱了秦副团长的教学进程？
这样合适吗？
好在这个不安在第二天一大早得到了答案。
秦烈敲门，他从食堂给她们带回了早餐。
徐青青卖弄的把自己昨晚练的字交给秦烈检查，“石雪云教的比你好！秦烈同志你不行啊，我要换新老师。”
石雪云正在剥鸡蛋，听到这话鸡蛋壳不小心插进指甲缝里，她忍住这才没倒吸一口气。
她知道徐青青没别的意思，但还是连忙解释，“其实秦副团长的字也很好，很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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