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夕在距离罗威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怀里的《论法的精神》扉页夹着张泛黄的乐谱，露出的五线谱脚注写着"肖邦夜曲Op.9 No.2"。
她身上传来极淡的雪松香，混着图书馆古籍特有的陈旧墨香，激得罗威鼻腔发酸——这味道让他想起孤儿院教张大山修炼时，撕碎的纸屑里飘出的相似气息。
"这不是盗圣集团的罗董吗？到学校来欺负学生是不是有失身份了？"她低头查看腕表，铂金表盘映出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现在离开，还能保留最后体面。江老师应该很快就到了！"
“哟，原来是江琳的学生啊！”罗威挑眉轻笑，手指点向篮球队长，“这娃娃有暴力倾向，可要看好了！”
他也懒得解释，扒开人群，带着罗胜摇头晃脑地向外走去，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道：“林若夕是吧？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林若夕双手抱着书，轻笑道：“盗圣集团开业剪彩时，你站在江老师身边的，不是吗？”
罗威还想说两句，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一只玉手提着他的后领，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回家面壁去！”
罗威就这样被提着欲哭无泪，暗道：“特么的，封禁修为后连这小姑奶奶来了都不知道！”
“琳丫头，可以啦，快放我下来！特么的影响狗爷形象，知道不？”罗威挣扎着，看着一边罗胜缩着五肢，乖巧得像只小猫咪。
江琳随手将罗威兄弟扔到地上，冷笑道：“你们真是长出息了，跑到学校来欺负小孩子！”
罗威想争辩几句，又听到江琳清冷的声音：“我知道，学生中也有老鼠屎，但你们是什么人，用得着和他们争强好胜？！”
罗胜畏畏缩缩看着江琳消失的地方，低声道：“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去图书馆，老子发现有文化的女人忒有气质，狗爷要多看书，要学习，你也是！”罗威解开封禁，控制住气息，混沌眼望着图书馆里安静的林若夕，“老子要做一只有文化的狗！不，做一个有文化的圣人！”
图书馆的冷气扑面而来时，罗胜正用球鞋尖碾着掉落的书页。
林若夕站在梯架上整理旧期刊，露出的一截腰线细得像琴弦。
罗威的喉结剧烈滚动，直到瞥见她胸前的粉色蕾丝。
"喂！看见没？那种捧着线装书的姑娘，指甲盖都透着书卷气。"他拽了拽罗胜的衣袖，指向图书馆角落的一个文静女孩，"你说跟着她学，她看什么你就看什么，不要在这里打扰老子……！"
暮色漫过彩绘玻璃窗，在书架间投下斑斓光斑。某个穿灰毛衣的文学系女生从古籍区探出头，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滑到鼻尖。
她翻动《花间集》的手指纤长白晰，发夹上的KITI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罗威布满血丝的眼球上折射出温润的光。
罗威闪电般弹起，却在半路被保洁阿姨的拖把拦住。
阿姨操着东北腔："小伙儿，这月第七个了！能不能让书架消停会儿？"
"大姐，我真是来..."他话音未落，文学系女生突然抡起《现代汉语词典》拍飞咸猪手。厚重的辞典擦着罗威鼻尖飞过，精准砸中身后偷拍的变态。
"同学小心！"女生扶了扶滑落的眼镜，从帆布包里掏出防狼喷雾，"最近总有奇怪的人..."
罗胜默默把伸向女生的《百年孤独》塞回书架。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罗胜提着装满情书的垃圾袋，突然开口："电子工程系研二，跆拳道黑带。"
"啥？"罗威咬着棒棒糖含糊问。
"下午那个文学系女生。"罗胜推了推反光的镜片，"她书包里藏着合气道段位证书。"
罗威差点被糖噎住，红领结歪到锁骨："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凶残？"
"最新数据。"罗胜调出手机监控，"江城大学武术社团女性成员占比67%，其中..."他忽然噤声，因为罗威正盯着操场边夜跑的姑娘——那姑娘马尾辫随着步伐晃动，突然回身给尾随者来了个过肩摔。
月光漫过香樟树梢，罗胜听见大哥带着哭腔的嘀咕："老子就想找个拧不开瓶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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