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抵达了预想中的位置，等待着冰之律者的到来。
风雪包裹的寒流中，冰之律者奔袭而来，栖云手握着刀，蓄势待发。
“你来了。”
冰之律者迈出了既定的那一步，刹那间天地轮转，灰暗的虚空取代了大地，周围都是不按物理规则漂浮的陆地。
这里便是栖云的虚数空间，也是空之律者的领域。
冰之律者漂浮在一块碎裂的土地上，又恢复了沉寂。
“喂，小玲，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栖云问道。
冰之律者没有回答。
栖云皱了皱眉。
沉默不是什么好兆头，但他也知道自己一个外人，确实与小玲还没什么羁绊，至少没到小玲能为了他摆脱冰之律者控制的程度。
但他知道谁可以。
于是，栖云问出了从开始到现在的问题，“小玲，真在哪里？”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名字好像触发什么关键词，冰之律者再次发起狂来。
悲恸长啸，积蓄于冰之律者心中的大量能量猛然宣泄。
源源不断的能量出现在栖云面前，为他抵挡住了这寒流。
冰之律者的反应让栖云的心沉了下来，正是因为知道小玲和真之间的羁绊，他才明白小玲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只是听到真的名字就如此失态，恐怕真的情况凶多吉少，或者说，他已经死了，这才造成了小玲的失控。
这他可太熟了。
他正是因为看到在根部卡卡西在根部实验室留下的躯体，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弟弟已经死去，心灵出现了裂隙，这才让空之律者趁虚而入。
之后，也正是靠着卡卡西和带土，还有大家的努力，他才能恢复神智。
但是……他没有办法唤醒小玲的意识。
栖云无声地叹息，只能这样了，趁冰之律者还不是完全体，在这里，干掉祂。
栖云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也刺激了冰之律者，虽然祂仍处于混乱之中，但活下来的本能会刺激祂出手。
祂抬起手，无数尖锐的冰刺在空中凝结，如同雨点般落下。
栖云的身体虚幻，冰刺无法选中，全部扎了个空。
冰之律者意识不到这一点，祂的攻击只是在发泄着愤怒和绝望。
没有理智陷入疯狂的家伙，最好对付了。
“这是我的领域，给我好好记住了。”
栖云脸上的布条早就因为冰霜的侵蚀而落下，露出那只非人的金眸。
“你的律者核心，我就收下了！”
在虚数空间内，栖云的能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空间禁锢，空间斩击，空间湮灭等能力都毫不留情地使用在冰之律者身上。
这些手段可不是新生的冰之律者可以抵抗的。
栖云刺穿了冰之律者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冰之律者凄厉地惨叫。
黑泥从祂的身上剥离，逐渐形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真？”
只是和小玲哭泣的脸相比，真没有一点反应，就像一具安静的尸体。
栖云了然了，冰之律者并不是只有小玲，而是水无月兄妹，两个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融合到了一起，这才成为了冰之律者。
当栖云握住那枚律者核心时，他的眼前突然一片空白。
“这里是……”
“云君。”跪在真身体前的小玲开口道，“你胜利了，恭喜你。”
“已经结束了。”栖云说道。
“是啊……已经结束了……”小玲没有看向栖云，依旧注视着自己的哥哥，“明明我只是想救人……明明我只是想和哥哥一起……为什么这种简单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呢……难道……这也有错吗？”
“……”
栖云已经基本上拼凑出兄妹俩的遭遇，想要救人没有错，和自己的血亲生活在一起也没有错，错的只是此刻的世界容纳不了如此渺小的愿望。
“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他说道。
如果小玲这样的女孩子生活在他的前世，哪怕没有力量，凭着自己的善良和坚韧，会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姑娘，但在这里不行，天生的血继和女性的身体让她被视为工具，终生躲躲藏藏，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到栖云的话，小玲终于抬起头看向他，“那为什么要阻止我，既然世界如此罪恶，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毁灭它！”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是你一直抵抗着冰之律者的侵蚀，一直在内心世界和祂对抗到了最后吧，你真的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小玲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是呢，虽然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可还是有让人回忆的往事，我不想让这些过去消失……”
“抱歉。”栖云说道。
小玲靠自己的斗争坚持到了最后，但是他不得不杀死她，和律者一起。
“不用道歉啊，云君。”小玲扯了扯嘴角，和栖云一样，她同样得到了关于崩坏和律者的信息。
“我是律者，是必须要被消灭的怪物，云君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小玲用手轻轻拂过真的脸庞，“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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