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霖望着好友栏里还是灰色名称的显示，猛地抓住沈延从高空跳落。
沈延一时失语，心脏被攥紧。
直到尖叫声从耳边响起，沈延趴在地上，模样狼狈。柏霖稳稳站好后拽着沈延的衣服，拖着沈延从万物生灵主城区离开。
沈延原本准备找准时机就下线遁，没想到低估柏霖的速度，被带进故事剧情副本入口瞬间失去下线的机会。
这次副本处处散发诡异气息。尸骨遍地，嗅到鼻子里都是腥锈血气。没有见到任何NPC，也没有任务提醒出现。
沈延四处打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就在沈延迈开腿准备离开这里去其他区域探索，被一条藤蔓刺穿脚底。
“嘶……”沈延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脚背上的血洞血淋淋。
根本没听到任何声响，藤蔓来的太诡异。就在沈延抱着脚，疼的面目狰狞期间，无数藤蔓从地里探出。
藤蔓在空中肆意挥动，沾着血迹。
嘀嗒嘀嗒的血珠掉落声，让沈延忽地想到先前副本里从镜子钻出的鬼东西。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心头：那些藤蔓不是季纾角色的能力，是柏霖。
怪物吗？玩家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
沈延忍着脚上传导的疼痛，厉喝道：“我知道这些藤蔓就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柏霖从远处以不紧不慢的步子朝坐在地上的沈延走去，藤蔓听话让开一条通道。
柏霖靠近沈延，冷漠俯视脚旁瘫坐的沈延。用平静的语调反问：“不过如此？”
沈延挑衅扯动嘴角，因为脚上的血洞让他笑的僵硬：“不过如此。”
柏霖眼底一片森寒，那双琥珀眼瞳闪过嗜杀的血色，冷淡回应：“那就好。”
接下来沈延才领悟到柏霖那句‘那就好’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藤蔓上的尖刺一根根刺入皮肉，有的直接穿透身体，随着藤蔓抽出进入，密密麻麻的血洞出现在沈延的身体。
沈延嘴上不饶人的朝柏霖不断说着自己跟俞意衡的欢好，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要相信那些事真的发生过。
沈延目的很简单，激怒柏霖换得痛快离开故事剧情，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可以立马下线。
柏霖自始至终都眼神冷漠，平静的像异类。
沈延的惨叫声响彻副本，这里没有任何NPC，只有沈延和柏霖两个人。
这是柏霖用记忆打造的副本，也是曾经经历过的杀戮。
“你对俞意衡做的事，我想知道一点都不难，只是我想听俞意衡亲口告诉我。沈延，你那些谎言很拙劣。”
“俞意衡说人的每一个行为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相信。我的代价是失去，你的代价是忏悔。”
“我相信你在副本里做过欺负俞意衡的事。勾引……你也配？”柏霖掀起唇角，露出森冷的讥笑。
“你应该在他跟我哭泣求饶的时候问我配不配，他就是缠着我一次又一次，你不信我也不需要跟你证实什么。他的身体我很熟悉，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沈延被藤蔓刺穿一次又一次，强撑着用气音把话说完整。
身体的血像是被打开的水龙头，不停从伤口往外冒，沈延觉得自己还是太温柔。
如果他有这些手段，俞意衡早就经历过这些。现在想想他对俞意衡的击打，真的太轻。眼前这位的报复，让他觉得自己亏大了，偏偏嘴上不能露怯。
沈延的意识开始涣散，感觉自己快要死掉。应该很快就能离开副本，很快就能从柏霖手上离开，只要下线什么都可以结束。
就在意识涣散时，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沈延忽然清醒。紧接着身体的疼痛更加清晰，惨叫声从喉咙里止不住的溢出。
一直保持清醒，清晰感受疼痛。
唯独死不掉。
沈延以为自己能疼到麻木，但他低估柏霖在这个副本里的特权，属实是坚持不下去。他单纯享受对别人使用暴力，却没有喜欢疼痛的癖好。
柏霖完全是为让他疼而不停折磨，怎么痛怎么来。
沈延有气无力朝柏霖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不知道。”柏霖淡漠望着沈延，琥珀色眼眸里只有冷意。
沈延咬咬牙，他先前肆无忌惮的挑衅，在此刻完全没有气力。眼泪因为疼痛不可控的流的满脸都是，身上也一片血色。
望向柏霖的眼神完全是看怪物。
“有什么条件我答应还不行？俞意衡，我没……”
柏霖冷冷打断：“你说你做过，我就当你做过。”
沈延咬牙切齿反问，声音虚弱无力。
“你不是不信么？”
柏霖目光冷冷，“我相信俞意衡说的话，一切。眼下我见不到他，那么你说的话我暂且当真。”
沈延心想这完全就是无赖，“我没做！”
“是吗？那不重要。”
沈延清楚，柏霖要的就是他的惨相。
求饶也没用，那不如好好添上一把火，最好能燃烧掉柏霖的理智。
“俞意衡的嘴唇很软，舌尖扫过他上颚的时候会颤抖。他在情事上真的很有天赋，我想你一定能跟我感同身受。我们上个副本是两情相悦的师徒，你说我们夜晚都在做什么呢……那次我见他时，他一脸失魂落魄，我好心安慰他就以身为报答。那次副本里，他只字不提关于你的事，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呢。”
分手二字狠狠刺痛柏霖的心脏。
让柏霖一时间失去分寸。
沈延被藤蔓刺透心脏时嘴角在得逞的笑，离开副本的瞬间毫不迟疑就选择下线。
柏霖望着一地尸骨、血液。
感觉心脏揪在一起快要窒息，明明他没有心脏啊，那些心跳都是假象，为什么这么痛？
手指虚虚半握，什么都抓不住。
柏霖敞开手臂，藤蔓从四面八方疯狂靠近他。无数刺入柏霖身体，柏霖想的是这好像没多疼。
还没有哥哥说的那些话让他痛苦。
柏霖退离故事剧情，重新站到入口处，看向好友栏依然是意料之中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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