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零星几人，要么是在路边摆摊，要么就是闲逛。
这附近是给司机加价都没人愿意来的地方，真真正了一个偏字。
路上俞意衡顺路买瓶水，小卖铺的老板见俞意衡面生就问句去哪。俞意衡也没藏着掖着就把地址说出来，那老板一听大惊失色。
“那地方可不能去，我们老早之前见到一群人进去就没出来过。他们说是公司、企业，工资也不少，以前天天招人，你说是好地方能招不来人吗？我们村有个年轻小伙子当时去没几天回来，精神都不正常……唉。”
老板摇头叹息说完，俞意衡心头愈发古怪，精神不正常……一个游戏公司大概率不会人为暴力折磨招聘来的员工，难道是加班工作量大导致精神崩溃？
忽地想起神域公告上写的增添游戏故事副本，正在测试中。如果是跟副本有关的测试，那确实有可能对参与的实验者造成精神损伤。
神域贴吧里确实是有很多玩家控诉神域故事副本不合理，应该添加直接登出的功能，这个建议的呼声不小。但神域团队一直装死不回应，也不知道真没看到，还是故意无视。
俞意衡快速询问，“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去参加游戏测试？”
“这我上哪知道去，总之那地方不是好地方，给多少钱都不能去。人活着得各方面健健康康才是正道，不然有再多钱都是白瞎。”
俞意衡道声谢就离开小卖铺，在门口喝完水，把空瓶扔到垃圾桶后继续往目的地赶路。
门卫还是那个门卫，但是看到俞意衡手上的设备之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次不仅仅积极引路，还为俞意衡找到进入的临时门卡。俞意衡拿着门卡进入其中，屏幕上的字再次转换，出现的是进入下一扇门的密码。
俞意衡对对方这么明目张胆把密码告诉他的行为感到不解，下一秒机械音从设备传出：“不用记忆，这些密码用过一次就会再次刷新。”
怪不得。
输入密码进入下一扇门，又是输入密码……俞意衡记得清清楚楚已经走过13扇门。
眼看着第十四扇门，俞意衡呼出一口气问道：“这么多门不累？”
“我也怕我跟人的交易出现意外情况，门多安全。万一有闪失，晚上鬼魂来找我算账怎么办？”
俞意衡不觉得做这么大生意的人能完全清清白白，但对方自诩是守信的商人，那他就且看着。
“这是最后一扇门。别急，马上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最后一句话说出直接挑起俞意衡心头按捺已久的激动。输入密码的指尖都不由得微微颤抖，这扇门打开之后见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闪着光亮的屏幕，而不远处在冰封治疗舱里直立漂浮着——美的像是天神下凡的人在安静沉睡。
是完全长开的柏霖，身体更显修长，比例仍旧极好，俊美的不可方物。
冰封不是完全的冰冻，而是在一层层冰内形成一定的液体流动，那些液体是由一些细小的管道输送排出。
俞意衡走近试图伸手触碰最外层的玻璃罩，这一层层隔着让他无法判断里面的人究竟有没有呼吸。
“维持这些的成本极高，如果不是我对全息这个概念太感兴趣，很难有人愿意承担。值得庆幸，这不是一场赔本买卖。神域发展的比想象中更受欢迎，全息在其他场景中的应用的十分顺利。”
机械音在此时听起来没有那么令人不适，俞意衡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近在咫尺的柏霖身上。
是他的小漂亮啊……
“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他，只要你想。”
俞意衡抿直唇瓣，屏幕那头的人像是拿捏住他的软肋，一次又一次对他加以蛊惑。
“这次又是什么条件？”
“不，这跟先前是同一个交易。我从没说你只能见一次。”
这话听着真给俞意衡一种对方不是奸商的错觉，但怀疑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消失，哪怕怀疑本身就来源于主观臆想。
“这地方很偏。”俞意衡可以住在旅馆，只是每天骑着电动车来回跑的时间不如和柏霖在神域里相处来的划算。
眼前沉睡的爱人，给他一种随时会失去的恐慌感。
“这里有住的地方，同样有食堂。你的行李箱我可以派人送来，等你想离开时也会找车来接你。我提供人力物力的帮助，所有需要付钱的地方我会给你账单。”
俞意衡想不通，屏幕那头保持神秘的人究竟要做什么，留他住在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难不成真的是他疑心病太重？
俞意衡抬头望向柏霖，不得不说他想留在这里，这个有柏霖的地方。“你确定你要的条件我付得起？”
“条件没多重要，我想看看你们能相爱到什么程度。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一直在想，柏霖父母宁愿信你也不信杨启烨的原因。杨启烨做过伤害柏霖的事？”
一阵沉默，许久才从屏幕出现一行字：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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