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一点也不介意？果然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文若烟略带笑意地想着。
顾连成将挂号单折好塞进西装内袋。转身朝文若烟伸出手："走吧，在三楼。"
文若烟搭上他的手慢慢起身，跟着他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在3楼打开时，迎面墙上赫然挂着"妇科门诊"的指示牌，她猛地刹住脚步。
"等等！"她一把拽住顾连成的袖口，"你是不是挂错号了？这是妇科！"
顾连成面不改色："没错。"
"可你明明说……"文若烟指着太阳穴，"你头疼……"
"我装的。"他干脆利落地承认，伸手按住她指向自己的手指，"本来就是找个借口来看你的病。"
“我没病……”文若烟急匆匆地转身准备离开。
顾连成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语气沉稳：“不要讳疾忌医，叶助理说了，你痛经……”
文若烟瞬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她知道顾连成知道她这时候不是生理期。
这个叶银珠也是，怎么什么都跟顾连成说！
她立刻反驳："我……我没有讳疾忌医……"却明显底气不足。
顾连成突然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昨晚是我错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让她浑身一颤。
这个活阎王，居然会主动道歉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扣住她的后颈，像拎小猫似的推着她往诊室方向走。
"顾连成！你……放手……"文若烟又羞又急，却挣脱不开，只能被他半强迫地带着走。
候诊区坐满了待诊的女性，见这对高颜值组合走来，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快看那个帅哥。"
"陪女朋友看妇科诶，好贴心。"
"两个人配一脸，比偶像剧还养眼。"
"终于不用看美女嫁秃头煤老板和帅哥傍200斤富婆了。"
文若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余光却瞥见顾连成下颌微抬，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怎么……这些八卦还把他给听爽了？
"你……"她咬牙切齿，"很享受？"
顾连成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医闹是违法的，文助理。"手上却悄悄收紧了几分，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32号，文若烟。"诊室外的电子屏亮了。
"我、我进去了……"她小声对顾连成说，声音细若蚊蝇。
就在她推门的瞬间，顾连成突然一个侧身，灵活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文若烟惊得瞪大眼睛，连忙伸手去推他："你干什么！这是妇科！"
顾连成却像条滑不溜手的鱼，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手，压低声音道："门口又没保安拦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文若烟一时语塞。
候诊区的女人们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人掩嘴轻笑，有人投来揶揄的目光。
文若烟环顾四周，脸顿时烧了起来，连耳尖都红透了。
"你..."她急得直跺脚，伸手又要去推顾连成。
顾连成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看那边。"他示意角落里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人，"陪老婆来的都能进。"
老婆……他，什么意思？
正当文若烟思绪神游时，顾连成已经推搡着她走到了医生面前。
面前的男医生头发花白，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头也不抬地问："哪里不舒服？"
"那里......疼......"文若烟的声音细若蚊蝇，脸颊烧得发烫。
老医生这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她和站在一旁的顾连成之间扫了个来回。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神示意帘子后面那张铺着一次性垫纸的小床："进去，检查。"
文若烟咬着下唇站起身，顾连成想跟过去，却被医生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帘子拉上的声音格外刺耳，文若烟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另一个世界。
小床冰凉的不锈钢边缘贴着她的腿，她慢吞吞地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污渍发呆。
医生戴着检查灯走过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让她浑身紧绷。
"放松。"医生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
当冰冷的器械触碰到了她，文若烟猛地吸了口气，手指死死抓住床单。
检查过程短暂却漫长，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
"可以起来了。"
文若烟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掀开帘子时差点撞进顾连成怀里。
他连忙扶住她，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冰凉的手臂上，将她带到就诊椅前坐下。
医生摘掉手套回到桌前，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有点肿了。"
顾连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
难怪她今天走路姿势怪怪的，自己真是个混蛋。
他急切地倾身向前："严不严重啊？"
医生从镜片上方瞥了他一眼："现在才想起来严重了？"
那语气里的责备让顾连成如坐针毡。
老医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语气稍微缓和："几次啊？"
"三次……"文若烟小声回答。
"一次……"顾连成同时开口。
诊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文若烟突然意识到什么。
好像……每次深入交流，她都比他多……那这么算来，是她赚了呗？
文若烟的嘴角忍不住抽动，反思起来，自己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老医生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没问你们昨天几次，我是问，小姑娘迄今为止几次了。"
诊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文若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多次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恍惚间，文若烟想起刚和顾连成签合约的时候，还专门在每次事后都在日历上记下一笔，盼着赶紧还完钱就重获自由，但是现在已经好久都没有记过了。甚至连个大概的数字都想不起来。
"那怎么还这么不耐受？"老医生目光炯炯地盯着文若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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