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起初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目光依旧投向窗外的璀璨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窗玻璃。
渐渐地,他听得入了神,不知不觉已转身,
坐回了那张厚重坚硬、透着无形威严的黄花梨木圈椅里,
手指在光滑冰冷的扶手上敲击的节奏,
悄然与魏忠贤的话语节奏契合。
当魏忠贤说到关键处,下意识地抬起枯瘦的手,
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自己光溜溜、根本不存在的下巴,
阴恻恻地总结道:
“控扼之术,千变万化,花招百出,归根结底,重在拿捏住对手的命门要害,窥破其心肝脾肺肾。
无论是贪财、好色、恋权、慕虚名还是惜性命,是人,总有软肋可寻,有缝隙可钻。
找准了,一根绣花针,也能撬动千斤闸,四两拨千斤……”
王龙眼中精光猛地一闪,
如同暗夜中划过的冰冷闪电,突然拍案而起!
“砰!”
一声巨响,他手掌重重拍在坚硬的红木书案上,
震得书桌上那只薄胎釉色、价值连城的乾隆青花瓷茶盏叮当乱响,
险些翻倒,深褐色的茶水溅出,
在摊开的文件上晕开一小片不规则的湿痕。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骇人,仿佛惊雷炸响。
恰在此时,
窗外原本静谧的夜空,毫无征兆地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
雨点开始稀疏地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维多利亚港两岸的万千灯火在逐渐密集的雨幕中晕染开一片模糊而斑斓、晃动不安的光海,
仿佛预示着局势的混沌与变数。
王龙快步踱至宽大的红木书案前,
伸手“唰”地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气势,猛地展开了一幅精心绘制、细节惊人的港城超大幅详细地图。
他的手指带着千钧之力,食指重重地点在标注着“港督府”的那个刺眼坐标上,
几乎要将地图戳穿。
魏忠贤赶紧凑近细看,浑浊的老眼瞬间睁大,
昏花的老眼竟射出锐利的光。
只见那地图上不仅街道、建筑、码头、山地详尽无比,
更用朱红、墨黑、靛蓝等不同颜色的细笔,
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箭头、代号和缩写,
清晰如手术解剖图般显示出港城各方势力(华人帮派、英资洋行、警署分区、政府部门)的分布、产业脉络(赌场、烟馆、码头、银行、工厂)以及关键人物的活动范围、亲属关系、甚至常去的俱乐部、癖好弱点,
俨然一幅精密至极、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战略图谱。
老太监眼中精光连闪,
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干瘦的胸膛起伏着,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司礼监值房,深夜与心腹干儿子们屏息凝神,
翻看那些关系着疆土民生命运、字字血泪的机密舆图的岁月,
一股久违的、参与搅动天下风云的兴奋感与嗜血的冲动,
如同毒藤般从心底滋生蔓延。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哗啦啦的雨水敲打着玻璃窗,
发出持续不断的沙沙声响,如同千军万马衔枚疾走,又似战鼓催征。
王龙抬起头,
目光如两道冰冷的电光,穿透雨幕的杂音,直射向魏忠贤,
突然发问,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审视与考验:
“老魏,若依你之见,抽丝剥茧,面对眼下这般敌暗我明、敌强我弱的困局,
我们当从何处着手,方能破局?
何处是那最关键的线头,一扯而动全身?”
魏忠贤闻言,下意识地再次抬起那只枯瘦如鸡爪的手,
用拇指和食指习惯性地捻了捻自己光溜溜的下巴,
仿佛那里真的有着能帮他沉思的胡须一般。
他眯起那双看透了四百年人间险恶、宫闱黑暗的眼睛,
死死盯着地图上港督府那个如同毒瘤般的标记,
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算计的冷光,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
“擒贼,擒王。”
王龙眉头猛地一挑,身体微微前倾,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哦?详细说说。如何擒?王在深处,羽翼众多,如何近身?”
魏忠贤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自己那身宽大陈旧、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明朝内官袍袖的暗袋中,
摸索着取出一本页面泛黄、边缘严重磨损、用丝线精心装订的薄册子,
封面上用极其端正的馆阁体楷书写着《控官十要》。
他动作小心翼翼,
如同捧着易碎的绝世珍宝,缓缓翻开册子,
露出里面用朱红色毛笔细细圈点、批注得密密麻麻、几乎无处下脚的条款,
然后双手极其恭敬地呈到王龙面前的书桌上,
枯瘦的手指精确地点着其中几处关键段落,
声音压得更低:
“主子请看,古人之智,早已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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