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警局，审讯室内。
气氛一片压抑，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作响，时间流逝得缓慢而沉闷。
慕寒川坐在主位，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冷沉，扫向眼前的男人——李春生，傻柱儿家隔壁的邻居，也是警方筛查出的第三位嫌疑人。
此人五十岁出头，身形消瘦，面色蜡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神色有些紧张，眼神时不时地飘忽，仿佛心虚，又仿佛隐藏着什么不愿说的秘密。
“姓名。”
慕寒川低沉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李春生舔了舔嘴唇，嗓音有些发抖：“警察同志，我、我叫李春生，是李家村小区的住户，就住在傻柱儿家隔壁。”
“职业。”
慕寒川语气不变，继续问道。
“我……我是自由职业，以前在工地上干活，现在年纪大了，接点零工做。”
李春生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说说看。”
林茉莉抱着手臂，微微挑眉，目光凌厉，“你认识傻柱儿吗？或者，你们家有过什么恩怨？”
李春生连连摆手，神色有些慌乱：“不不不，我和他家没什么恩怨，我们就是邻居，平时见面也不多，就……就偶尔打个照面。”
“偶尔？”
慕寒川嗤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翻开调查报告，语气冷淡，“可我们查到，三天前，也就是傻柱儿出事的前一天，你和他曾经有过一次激烈的争执，有目击者看到你揪着傻柱儿的衣领，对着他大吼大叫。”
李春生脸色顿时变了，额头冒出细汗：“我……我只是太生气了！但我没有害他！真的没有！”
“为什么生气？”
林茉莉冷声问道。
李春生嘴角抽了抽，目光微微闪躲，似乎在衡量要不要说。
但他还没开口，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
“叔叔，你生病了哦！”
小团团站在一旁，仰着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李春生的脸色顿时僵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团团身上，慕星沉微微一愣：“团团，你在说什么？”
小团团眨了眨眼睛，小手指着李春生缠满纱布的左手，奶声奶气地说道：“叔叔的手手受伤了，脸色也黄黄的，身上的坏气气很重，一定是生病了！”
“……”
审讯室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李春生本人都没想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居然一眼看出他身体的异常。
“团团，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茉莉好奇地蹲下来，轻声问道。
小团团鼓着腮帮子，伸出一根手指，软乎乎地说道：“团团会看气气呀！叔叔的气气不好，肝气很堵，眼白有点发黄，嘴巴也是苦苦的，肯定是生病了！”
李春生瞳孔微缩，嘴唇颤了颤，显然被说中了。
林茉莉微微挑眉，看向他：“看来，我们团团说得对，你确实有病。”
“我、我……”
李春生脸色涨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承认。
慕寒川冷冷地盯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说吧，你的手怎么伤的？”
李春生咬了咬牙，沉默了两秒，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傻柱儿弄伤的。”
“什么？”
众人微微一惊。
“他弄伤的？”
林茉莉立刻追问，“怎么回事？”
李春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复杂：“三天前的晚上，我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傻柱儿在我家门口转悠，嘴里嘟囔着什么，神神叨叨的。我当时心情不好，就让他快点回家，别在我家门口晃悠。”
“结果他说——‘有人要杀我！’”
李春生脸色有些发白，仿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眉头皱得死紧。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疯了一样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特别大，把我按在墙上，不停地喊‘救命’，我挣脱不开，他还咬了我一口……”
李春生顿了顿，咽了口唾沫，低声道：“然后我情急之下，推了他一下，他摔倒在地，撞到了旁边的垃圾桶，我的手也被划伤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信息，和傻柱儿之前报案的内容，完美契合。
“他当时就说‘有人要杀他’？”
慕寒川语气冷沉。
“是的。”
李春生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他平时就疯疯癫癫的，我没太当回事。”
林茉莉轻轻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跟他发生争执的？”
李春生点头，苦笑道：“他抓着我不放，我又心烦，才对他发了火。”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
慕寒川眯起眼睛，目光凌厉，“如果你没有害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李春生表情僵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很快，他低头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因为……我怕你们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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